我們呆在院子裏也隻是點起了大紅燈籠。

整個蘇州城,連個鞭炮聲都沒有,一片的寂靜。

一年, 就這樣過去了。

悄無聲息的。

開了春,蘇州城又漸漸熱鬧起來。

掩不住的枝頭春柳色,生意盎然。

兩院的姑娘們又開始忙碌起來,我們仍舊繼續學藝,梅三娘安排的課業越來越緊了,學的東西也漸漸多起來。

我漸漸明白,為什麼胭香玉院能位居蘇州城第一青樓了。

除了美貌姿色,這些本領技藝,更是樣樣出彩的。

三月的時侯,朝廷的限令終於解了禁。≡思≡兔≡在≡線≡閱≡讀≡

蘇州城像是重生了一般,比先前更加繁華熱鬧了。

三月三日,上巳日。

梅三娘帶了我們全院的姑娘丫頭出去放紙鳶祈福,踏青,以求今年的安康。

姑娘們都興奮不已,自先皇駕崩後,就停了所有的慶典,這是解禁後的第一個節日,況且三月三日正是春回大地的時侯,滿目的湖光春色,怎不叫人歡喜。

這次,沈子寒也跟了出來。

他清瘦了許多,麵色有些蒼白,穿著一襲白色的錦緞衫子,騎著棗紅的駿馬跟在胭紅閣的轎子旁邊,裏麵坐著香芙。

這些時日,他在胭香玉院裏住下來,雖不是日日一擲千金,卻也算得上是豪客了,且一住就是兩三個月,我已知道,原來沈子寒就是幹豐銀號的少當家的,沈家三代單傳的獨子,難怪出手闊綽。

乾豐銀號,在全國每個省都有分號,總號設在京城,富甲天下。

這樣的俊俏富有且滿富才情的男子,怕是所有的女兒家都偷偷戀著吧。

想到這裏,我苦苦的笑起來。

胭香玉院風波起二

三月三日,我們並沒有再去寺裏,而是去了蘇州的郊外。

我終於見到了奶娘說的,碧水連天,晴空萬裏的蘇州。

三月三日,寧城還滿是寒涼,蘇州已經滿是嫣紅柳色,暖風襲人了,郊外有許多踏青的人,天上飄著紙鳶,柳絮飄飄灑灑的,像是寧城冬天皚皚的大雪。

白茫茫的,迷了人眼。

我和綠兒拿著一個蝴蝶的紙鳶,像其它姐妹那樣,把心願寫成螢螢小字,附在紙鳶上放飛。

風徐徐吹起來,紙鳶順著風向飄過去,我和綠兒牽著線格格笑著,在後麵跟著跑起來。

竟不想來到沈子寒麵前,紙鳶砰然落地,直直的紮到地上。

沈子寒癡癡的看著我,眼睛裏是曾經熟悉的憐惜。

我怔怔愣住。

綠兒撿了紙鳶跑過來,笑吟吟的站在我們中間,“姐姐,我們再放一次吧,許是我們的紙鳶紮的鬆了,剛好沈公子在這裏,讓沈公子幫我重新紮一下吧。”說完把紙鳶塞進沈子寒懷裏,我想出聲製止,已經來不及了。

沈子寒拿過我的蝴蝶紙鳶,愣愣的看著寫在上麵的螢頭小字,低低的輕念出聲:“跪祈蒼天,煙落三願,一願奶娘安康早日相見,二願家宅平安,三願尋得一心人,執手相伴,共度此生。”沈子寒念完,緊緊的拿著紙鳶,怔怔的看著我。

我隻當不見。

情已變,且世事轉移,再糾纏還能怎樣呢?

就在這時,香芙從我身後冷冷的說起來,“如煙妹妹,好久不見了。”

我苦笑出聲。

終究是避不開了吧。

綠兒似是毫未察覺般,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