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我蘇家世代行醫,家父是當朝太醫院的院士,所以我從小就跟著學了些。”

原來如此。

我微微釋然,慢慢喝起茶來。

後麵的小童倒是有幾分看不過去了,急急的出聲,“要不是咱家老爺吩咐了非讓咱們過來,我們何苦從京城趕來這種地方,咱家少爺的行醫水平可不會輸給太醫院的那些大人們。”

“住口。”郎中輕喝出聲,轉身看向我,“姑娘,阿祥無禮衝撞了姑娘,還請姑娘見諒。”

我微微淺笑,“不礙事的,是我們先失禮了。對了,小女子如煙,敢問公子貴姓?”

“蘇秦。”

“如煙的病就有勞蘇公子費神了。”我微微的福了福身子。

蘇秦連忙起身,“姑娘不必如此多禮,我定會盡力幫姑娘治的。”

阿祥把藥匣打開,蘇秦從裏麵拿出來一枚銀針,從我的手腕處刺下去,血滴即刻滲出,凝翠在後麵輕喚出聲。

痛。

看了滲出的血滴,我有些微微愕然。

血,竟然是有些發黑的深紅。

蘇秦微微的皺了皺眉頭。“姑娘可曾用過什麼藥?”

我看了看旁邊的凝翠,輕輕揮了下手,“公子們遠來是客,去備些瓜果過來。”

凝翠看看我,有些疑惑的退下。

我端著杯子慢慢的飲茶,待凝翠走的遠了,才正色的對蘇秦說,“前些日子我確實有用過藥,喉嚨突然不舒服,灼痛,好像是蔓芷花。”

蘇秦低呼出聲,“蔓芷花?這種藥藥性極毒,姑娘你用了這些時日,嗓子竟然隻是啞了些,真是不可思議。”

果然,我微微的苦笑出聲,“在用那味藥的時侯,有位姐妹給我服了另一味藥,有些酸澀,涼爽。”

蘇秦有些釋然的點點頭,“原來如此,要不是這味藥,恐怖姑娘的嗓子……”。

“可還有得救治?”我急急的看向蘇秦。

“有是有,不過所需的草藥異常的罕見,怕是隻有皇宮大內才能尋得到。我又出了京城,就算是為父恐怕也是拿不來那味藥。”

我不禁失望起來。

蘇秦又接著說道:“那味寒雪草長在天山之顛,峭壁之上,整株草通體透明寒涼,是唯一製得住這蔓芷花的藥草,隻是這種藥草在皇宮大內也是極其珍貴的,如果想要去天山采,更是難上加難。”

我微微的怔住。

“姑娘也不用心急,我先用銀針幫姑娘疏通一下血脈,再開些滋潤喉嚨的方子,姑娘先調理著,寒雪草的事我另人去報給家父,看能不能想法子拿些出來。“

“那就多謝公子了。”我苦笑起來,有些倦倦的閉上了眼睛,這樣珍貴的草藥,我一介女子,要能討得到,怕是難如登天吧。

蘇秦倒也知趣,起身向我告辭,我並沒有客套的挽留,福了福身子,送了他們出去。

凝翠後腳就進了門,端了新鮮的瓜果進來。

“你這丫頭,客人都走了,你才拿過來。”我不禁有些好笑。

“看姑娘說的,凝翠這是給姑娘拿的,多吃些清淡的東西,姑娘也會舒服些。”說完端過來放在案幾上。

我並沒什麼心思吃這些瓜果,隻是懶懶的看了看。

凝翠再沒有作聲,走過來靜靜的站在我身後,幫我輕輕的揉捏著肩膀。

我緩緩的閉上眼睛。

胭紅閣內蔓芷傷三

服了一段蘇秦開的方子。喉嚨有些許的清涼,不過還是唱不了曲。

尤其是那首《錦瑟舞》,剛一出聲,便已暗啞。我不禁茫然。

青樓女子,憑的就是聲色技藝,而今這副模樣,真是想想就覺得頭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