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是靠不住的。除了自己。
梅三娘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含笑的看著我,“想必如煙已經想明白了吧?”
我福了福身子,“如煙定不會辜負大當家的栽培。”
梅三娘笑著走了出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隻剩下我一個人,心裏似有什麼東西哽住,生生的卡在那裏。
胭香玉院初登場一
蘇州城傳開了一個消息:胭香玉院的新進花魁如煙姑娘,聲色才藝,樣樣精通,冰清玉潔,好似仙女下凡。
一時間,整個蘇州城的達官貴人風流才子,無一不衣著光鮮,滿麵含笑。
這一天終是來了。
胭香玉院彩燈招搖,歌舞霏霏。
我坐在胭紅閣裏,任幾個丫頭幫我妝扮。衣服是梅三娘差人特意趕製的,桃紅色的絲裙,淡紫的紗絹拖尾,寬闊的大袖,同樣桃紅顏色的絲絹披帛,宛如畫上下凡的仙女般,飄飄盈盈。頭上是斜斜插著一朵新鮮的桃紅荷花,隻展開了幾個花瓣,層層疊疊的含苞欲放,還有星星點點的水滴沾在上麵,淡淡的花香撲鼻。眉心點了一粒胭脂痣,眉如遠山含黛,我不禁看得呆了。
這個真的是我嗎?
梅三娘笑著走進來,看見我,也情不自禁的讚歎出聲:“如煙真是水靈的丫頭,稍微的一妝扮,就這般俊俏了,今天這一出場,定是要轟動了整個蘇州城了。”
我微微起身,福了福身子:“大當家的誇獎了,如煙不敢當。”
“好了,好了,不要這般推辭了,隨我上場吧。嗬。”說完轉身就走,我正待跟著出去,梅三娘似是想起了什麼,又轉過身來,向凝翠使了個眼色,凝翠點點頭,拿出來一方雪白的絲帕,輕輕的蒙住我的臉。
我有些疑惑。
“這樣才好,燈火搖曳,美人若隱若現,待到舞得興起,再拆了這絹帕子吧。”梅三娘笑盈盈的說。
我了然。越是這般花巧,越是這般隱隱隱約約,便越是讓人耐不心弦,想著一探究竟,梅三娘真是費盡了心思,想到此,便由得凝翠拿著那絹帕子,幫我把半邊臉輕輕的遮起來。再看向鏡子,果然,比先前更顯得驚豔了。
去的是胭香玉院的胭香樓。這裏是整個胭香玉院最大的別院了,但凡有新出場的花魁姑娘都是從這個樓裏先做首演的。
我當然也不例外。
胭香樓分上下兩層,下層坐著些散客,紅木的桌椅,鋪著大紅絹絲的桌布,很是寬廣,能容得下幾百號人呆在裏麵。上層正中央是姑娘們獻藝的台子,台子上方掛著粉紅輕紗的曼帳,台子周圍一圈是一個小的座位,這裏坐的才是真正的豪客。
燈暗了下來,胭香樓響起了清麗的曲子。
我站在台上,隨著曲子悠悠的舞起來,正是那首:飛天舞。
整個胭香樓像是醉了般,一點聲音也沒有,隻聽到那清麗婉轉的琴聲,隻看得到一個身穿桃紅紗衣的女子隨著音樂翩翩起舞。
一曲終了,胭香樓還是沉靜。
我知道,我已經贏了。
在這樣煙花的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叫好聲,掌聲,最缺的就是這樣的沉靜,隻有沉靜,才能知道所有人都已經真真切切的被舞者,引了去,沉了進去。
我嘴角輕揚,微微一笑,緩緩的拿去蒙臉的絲帕,盈盈福身:“小女子如煙,見過各位爺。”
一語說完,人們才從剛才的沉靜中清醒過來,叫好聲,連成一片,胭香樓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