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書記淡淡地看了周立發一眼,對毛哥淡淡地說道:“你接著說。”
“十年前,咱們鎮上修路的事情還比較少,所以我的工作也一直比較清閑。像我們這種施工隊,隻要沒事幹,放下來的工資也就少得可憐。有一次,我好不容易接到一個大單,剛想領著兄弟們大幹一場,誰知半路卻讓這個周所長拿去了,轉包給臨鎮上的一個施工隊。周書記,你給評評理,單子是我自己找的,最後居然因為周所長的一句話,成了鎮上的買賣了……”
事情過去這麼多年了,毛哥再說起來的時候還是一副憤憤不平地模樣,看來這些年來他對這件事一直都是耿耿於懷的。
周書記點頭說道:“這樣當然是不對的。不過你也應該能夠體會那個時候的時代特征……”
毛哥冷笑一聲:“我可聽說,當時就因為周所長把那個單子轉包給臨鎮施工隊,可是狠賺了一筆轉包費啊……”
“你放屁!”周所長在遠處聽見毛哥正在告自己黒狀,不放心地走了回來,結果剛到跟前,就聽見對方在跟冷書記說起自己以前收轉包費的事情。
毛哥直接扯下套在身上的衣服,對周書記說的:“一開始的時候我也不相信,所以我特意去臨鎮找了他們的施工隊,想把這個單子再重新要回來。可最後的結果卻是這些……”
毛哥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乍一看,就連易銘都以為那是他紋在身上的紋身,可再仔細看來,這些那裏是什麼紋身,明明是一大片燒傷後留下的觸目驚心的傷疤!
“那天我去找施工隊,可能當時因為年輕,說話也有些衝。當天晚上我回到家,家裏就失了一場火。我披著被子跑出來,最後造成身上大麵積的燒傷……再後來,我嫌難看,才在自己身上文了紋身。”
聽到這裏,周書記的眼神緩和了好多。
“家裏失火以後我一直在查找原因。很久之後我才知道,家裏的火是臨鎮施工隊的隊長放的!我找那個孫子逼問,最後才從他嘴裏知道,這件事周立發也是參與其中的……”毛哥說著說著,眼裏流出兩行淚水。
“你撒謊……”周所長歇斯底裏地指著毛哥喊道。
周書記冷冷地看了周立發一眼,繼續追問毛哥:“那你為什麼不向派出所報案呢?”
“報了!我都記不清報過多少次案了。”毛哥抹了一把眼淚,苦笑著說道,“可每次派出所裏的人要麼說時間過得太久,要麼說沒有充足的證據,所以不能立案調查。這麼多年過來,我要討還公道的心思也漸漸淡了下來。”
周書記點了點頭說道:“好的,你這件事我記下了。給我幾天的時間,我一定幫你把這件事調查清楚。隻要你說的是實話,那麼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王鎮長,這件事你怎麼看?”
周書記淡淡地看了周立發一眼,對毛哥淡淡地說道:“你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