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白夢荷低聲道:“你幫我去打聽一下,看看皇上不來我這裏,會去誰那裏?那個人,才是我今後最強的對手。”
清櫻連連點頭,拔腿就要往外走,白夢荷收斂了笑容,繼續坐下來寫字,心裏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剛才對清櫻所說的隻是一部分,她今夜不願承寵,最大的原因卻還是自己。
從選秀那一日起,前世的種種便像夢魘一般日日折磨著她,她心裏充滿著恐懼、無措和對未來的茫然,實在無法做好承寵的準備。
想到這裏,白夢荷不由得歎了口氣,不妨背後突然響起一個低沉的男聲:
“愛妃可是有什麼煩惱麼?”
白夢荷的身子僵硬了一瞬,慢慢轉過身去,正好對上了宇文晟銘黑曜石一般深邃的眼眸。
她的手微不可查地抖了抖,很快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盈盈行了個禮:“臣妾見過皇上。”
宇文晟銘淡淡說了句“免了”,順手拿起桌上的字,目光幽深:“愛妃的字寫得倒好。”
“皇上抬舉臣妾了,臣妾不過是閑來無事隨便寫寫。”
“隨便寫寫?”
宇文晟銘的聲音透露出一絲冰冷的意味,白夢荷心中一緊,很快意識到自己剛才犯了多麼大的一個錯誤!
身體不好,不能侍寢,怎麼就有心情寫字?
宇文晟銘見眼前的小女人臉色頓時白了下來,不由得在心中冷笑。
他本以為白夢荷與其他人是不同的,如今看來她根本就是在裝病!怎麼,是不願服侍他,還是要玩欲拒還迎的把戲?
見到宇文晟銘臉色陰冷,白夢荷深吸一口氣,輕聲道:“求皇上恕罪。”
“哦?”宇文晟銘不動聲色地看著她:“那你說說,你何罪隻有啊?”
“臣妾今日稱病,其實......其實是臣妾假裝的!”白夢荷楚楚可憐地看著宇文晟銘:“在皇上心裏,臣妾可能隻是一個普通的妃子,可在臣妾心裏,皇上是臣妾的丈夫,是臣妾的天,是臣妾今後要依靠的唯一一個人,臣妾惶恐,不知道怎麼伺候皇上,所以,所以......”
她這番話,究竟是真是假?
宇文晟銘臉上沒什麼表情,心裏卻思緒翻湧。這個小女子跟宮裏那些人比顯然還嫩得很,連演戲都演得不像,她這番話說得半真半假,別的不知道,可宇文晟銘敏銳地察覺出,她是真的在害怕。
不是怕自己這個皇帝,不是怕今後可能會失寵,而是一種對未來的茫然與驚恐。
宇文晟銘本以為自己會勃然大怒,可不知道為什麼,在白夢荷麵前他根本就發不起火來,他歎了口氣,親自把她扶起來,淡淡道:“你既然肯對朕說實話,朕又怎麼會怪你呢?”
“再者......”白夢荷低聲道:“你幫我去打聽一下,看看皇上不來我這裏,會去誰那裏?那個人,才是我今後最強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