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夢荷每說一句,孫美人的臉色變變了一分,以至於白夢荷說完了半晌,她才反應過來,顫抖著唇道:“馮蘅跟你說的?”
“誰說的不重要,重要的事娘娘你怎麼想的。”白夢荷說道,將手上的簪子遞了過去,孫美人顫抖的接了過來,將一個小小的金簪放在手上看了又看,她曾經也想過要給自己還沒出世的孩子做首飾,做頭麵看著她帶著,看著她長大,嫁人,生子。
透過這個發簪,他竟然能夠看見一個活潑可愛的小姑娘,在花從中間跑著,笑著,不停的叫著她娘親。
可是一切都不存在了,他的女兒不見了,哪怕當時她放下了所有的身段,叫純貴妃不要點擊自己,說自己根本沒有跟她爭風頭的心思,她收斂了所有的脾氣,甚至叫自己功力的所有人看見純貴妃的人都要繞著走。
宇文晟銘要封她做婕妤,她也拒絕了,她就怕做的太高被純貴妃給電機上了,她不是沒有看見純貴妃是怎麼樣對付馮蘅的, 一樁樁一件件的,隻要是能夠說出來的,都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沒有孩子的時候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是有了孩子之後她便突然之間變得柔軟了很多,她隻想要守著一個孩子開開心心的長大。
他們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她已經不在了。”孫美人不由得濕了眼眶,她很少哭,在天牢裏,別人欺負她她沒有哭過,母親死的時候沒有哭過,她的孩子沒了的時候也隻是覺得麻木,不曾哭過,但是今天透過這樣一個小小的金簪竟然能夠叫她哭出來。
眼淚落在手掌上,孫美人抬頭看著白夢荷:“白貴嬪,他們說的沒錯,你果然厲害。”
白夢荷歎了口氣,她哪裏厲害。隻不過是失去至親的不幸, 她也曾經經曆過罷了,於是道:“娘娘若是不想,我也不強求,今天的事情您也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隻是我想勸娘娘一句,斯人已逝,可是日子總是要過下去,您這樣愛這個孩子,若是這個孩子在天有靈,看見自己的母親在自己離開之後,將日子過成了這個樣子,難道她就會開心麼?”
孫美人不語。
白夢荷知道什麼事情都沒有一蹴而就的,更何況上輩子的經曆,叫她不忍心對孫美人逼得太緊,她實際上也是一個可憐人:“我知道你的恨,隻是您想想,跟皇上慪氣,就能夠改變什麼麼?隻怕是最後受傷的隻有自己,那真正的凶手,現在可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的富貴,這樣公平麼?你若是想要報仇,像現在這樣自怨自艾是不夠的,我不敢說能夠幫你什麼,但是我跟你保證,這個法子若是成功了,不說別的,您回到權利的中心是肯定的,憑您在皇上心裏的地位,慢慢謀劃,難道還等不到成功的哪一天麼?”
白夢荷每說一句,孫美人的臉色變變了一分,以至於白夢荷說完了半晌,她才反應過來,顫抖著唇道:“馮蘅跟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