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宇文晟銘也疼愛他。
到底還是不忍心,宇文晟銘忍不住叮囑他:“給朕把眼淚憋起來,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個什麼樣子,你這不過是去河北,又沒叫你去西域。朕告訴你,這回不是你一個人去,朕從京衛撥了三千人一起過去,你做監軍,朕還給你派了一個副手,柳尚書家的三小子,叫做柳岑風的,是個好把式,你好好跟他相處,以後有你受用的。”
十七王爺在腦子裏麵過了一遍,柳岑風這名字倒是耳熟,仔細一想,不就是那個柳儒風家的兒子,跟段老虎賽馬的小子麼?他倆可算是間接有仇了,皇兄這麼安排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皇兄,這……他不是那個跟段老虎賽馬的麼?人凶得很,這能聽我話麼?”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跟他說了什麼,他都沒有看見柳岑風,就覺得他人凶得很。
宇文晟銘給他糾正這個概念:“什麼叫人凶得很?不能聽你的?人家是正兒八經的行伍出身,一門都是將星,就是不喜歡你那鬥雞走狗的玩意,到你這兒就變成了人凶的很。合著在你眼裏,不陪你玩的都是人凶得很?那段老虎倒是願意陪你玩,他現在人在大獄裏,你進去陪他?”
“還有你是正一品的親王,這全天下除了朕跟太後,還誰能夠比你金貴,柳岑風是你的臣子,他不聽你的聽誰的?”
宇文晟銘一溜煙說了這麼一大串,也不知道弟弟到底聽見了多少,哭倒是不哭了,臉卻還苦著。
“滾下去吧。”宇文晟銘揮揮手,“朕不願意看你這張哭喪臉。”
十七王爺謝了個安便離開了,福全跟著送到了門口,轉頭給宇文晟銘做了個福。
宇文晟銘拿起奏折想要接著看,結果看了兩眼實在是看不下去:“都是這老十七給朕攪合的,看都看不下去。”
福全往前伺候:“十七王爺這是要脫胎換骨呢,這都是皇上做兄長的功勞。您要是看不下去,奴才去把白婕妤娘娘給您叫過來?”
宇文晟銘點點頭:“叫過來吧,朕本來也想找她,還有今天太醫院不應該有太醫過來診平安脈麼?叫他們快點兒過來,順便幫夢荷看看身體,朕總覺得這陣子看她不好。”
福全應了聲是,便打發小太監過去了。
這白婕妤娘娘是真的進了皇上的心坎兒了,皇上事事都想著她,這要擱到以前,哪有一個妃子能夠得了皇上這般的注意?就算是純貴妃娘娘,身上有病,那都是自己個找了太醫整治了,皇上再過去看看,那都是心情好的時候,心情若是不好,幹脆去都不去了。
宇文晟銘不說話了,接著低頭看奏折,福全在一旁給打著扇子,這眼下竟然是處置那段家三公子的折子。
當然,宇文晟銘也疼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