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賓的服務生從裏麵為甘沫兒開門,甘沫兒裹了一身的熱浪,與店門口懸著的空調呼出的冷氣強烈碰撞。
‘‘小姐,您好,請問有預約嗎?’’
長相端正,禮儀近人的服務生笑著問向甘沫兒。
甘沫兒報出宋卿一的名字,服務生眼明心亮,親自將人帶到包廂門口。
門被從外麵推開,甘沫兒頷首向服務生道謝。
上一秒,客氣和藹的表情。
下一秒,立即崩塌。
因為甘沫兒自認為自己的眼睛看到了什麼髒東西。
時厲爵坐在茶桌前,西裝熨燙筆挺,袖口的黑曜石扣子一顆經過細算,頭發一絲不苟的梳到腦後,整人人看起來嚴謹又冷漠,像是與誰都隔著一層無形的牆壁,疏離的讓人不敢靠近。
但是,很奇妙的是……
上一秒的霸道總裁,下一秒就換上了笑顏,像是甘沫兒身上帶來的暑熱將時厲爵經久的冰山臉融化了似的。
簡直就是換了一個人。
甘沫兒最近事忙,管理一個大公司,哪裏有清閑的。
而且,宋卿一說是和栗寶有關的事,她也就沒有多想。
來都來了,現在走,那就太跌份兒了。
甘沫兒選擇無視屋裏麵目前唯一的生物---時厲爵,自顧自地拉開椅子,坐下。
她沒有帶包,將手機反扣在桌麵上。
‘‘說吧,找我來到底是麼事。’’
甘沫兒懶得拐彎抹角,開門見山,有話直說。
有問題,就解決,解決完,她就可以離開。
另一側的時厲爵不以為意,拿起青花瓷的茶壺,淡黃色的茶水溢著香濃斟了七分在杯中。
茶不斟滿,否則為不敬。
時大總裁親自為甘沫兒倒茶,送茶。
沒人要求他,但卻樂此不疲。
甘沫兒眼神描繪著茶杯裏的幾枚雲卷雲舒的嫩綠葉片,並沒有喝。
‘‘時鐸昨天回來了。’’
時厲爵坐下,雙手十指交叉,放在膝蓋上。
這是要來開始談正事了。
甘沫兒當然知道昨晚時鐸回來了,而且時鐸出栗寶門之前,露出的那個驚悚詭異的笑容,她至今難忘。
‘‘你發現他有問題?’’
都是聰明人,說話不用彎彎繞繞,一點即通。
畢竟甘沫兒今天早上雖然走的匆忙,但是在地下車庫,沒有找到自己地車,她心裏也是有疑影的。
時家家大業大,安保係統一流,要說是被那個賊偷了,這種情況簡直是無稽之談。
車子沒有長翅膀,不可能不翼而飛。
那麼肯定是有人做了手腳。
‘‘你的車被時鐸開走了。’’
時厲爵一貫的沉穩,周身的氣場昭示著不俗不凡的地位。
甘沫兒果然沒有猜錯,是時鐸在背後搞鬼。
‘‘時鐸想做什麼?’’
甘沫兒問。
桌上擺放著精致的瓜果點心,小碟子都是素雅的清幽,屏風古色古香,牆壁上麵掛著唐代仕女圖,門外偶有古箏鳴鳴,桌邊的香爐裏焚著沉水檀香,幽香縈繞於室。
或許時厲爵也發現了,即將要談的內容過於血腥,需要焚燃崇佛的檀香去去晦氣。
迎賓的服務生從裏麵為甘沫兒開門,甘沫兒裹了一身的熱浪,與店門口懸著的空調呼出的冷氣強烈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