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完全就是一個訓斥下屬的語氣,但是對方絲毫不生氣,依舊是那股子萬物皆是浮雲的恬淡,還有心思和甘沫兒拉扯些笑話。

隻不過甘沫兒並不像聽,幹淨利落,說完了之後,直接將電話掛斷。

時厲爵沒有回避,換句話說甘沫兒也沒打算回避,畢竟這件事牽扯的人很多,甚至他們現在還不知道時鐸真正的目標到底是什麼。

‘‘時鐸知道我們離婚了。’’

甘沫兒如實說出。

時厲爵是意料之外的平靜,就那樣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端起茶,抿了一口,甘沫兒略有意外的看向對麵風輕雲淡的時大少爺。

時厲爵讀懂了甘沫兒的遲疑和不解,按照目前的形勢看,即便是離婚了,甘沫兒還是不得不卷入這場紛爭中。

殊途同歸,並不是時厲爵計劃中的情況,既然如此,那麼很多事已經不重要了。

‘‘法語發音很好聽,我很喜歡。’’

時厲爵不吝誇獎,同時也移開了話題。

甘沫兒沒有多說,繼續喝茶,‘‘謝謝。’’

很疏離的回答。

炭爐上的水壺,滾著白白的霧氣,紫砂的蓋子鬧騰的蹦躂。

時厲爵傾聲,將燒開的水壺拿下,旋開茶葉蓋子,鑷子夾出來新茶。

色澤焦綠,形狀似雀舌,味道苦後回甘,真是好茶。

添茶留客,甘沫兒看出時厲爵這是還有話說啊!

‘‘阮不染的事,要不要告訴謝洛塵。’’

時厲爵問。

甘沫兒默了默。

謝洛塵雖然不如時厲爵神通廣大,消息靈通。

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人家好歹也是謝家的小少爺,身份地位擺在那裏,誰人不讓著三分。

要是沒這樣的家世,他敢和時厲爵叫板抬杠,估計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人多好辦事,更可況是背靠大樹的謝洛塵的參與。

甘沫兒機警睿智,這個中道理怎會不知道,隻不過,她並不像再讓謝洛塵和阮不染搭上關係,對誰都有好處,既然雙方都痛苦,那又何必重蹈覆轍。

暖黃的壁燈,映的人憂傷無奈,甘沫兒開口:‘‘算了吧。’’

**

瘸了一條腿的桌子上擺放著三四個超大塑料袋,裏麵擺放著泡麵火腿腸蠟燭之類的用品。

可能是因為雨天的原因,棚頂年久失修的白熾燈時刻掙紮在罷工的邊緣,被風吹的搖搖欲墜,晃個不停。

潮濕的空氣中,除了紅燒牛肉泡麵味,和熏人的煙味,就是一股子焦糊的味道。

林大和林二鞠躬向木頭凳子上的時鐸認錯,時鐸不以為意,翹著二郎腿,漫不經心的掀開泡麵盒子一看,嫌棄的睥睨了一眼,這種垃圾東西他聞著都惡心,怎麼可能會吃下去。

阮不染被解開了束縛手的繩子,但是整個人還是被綁在水泥柱子上,荒郊野嶺天黑路滑,好幾雙眼睛盯著,根本不存在逃跑的可能。

她被分到了一個醬豬肘子,阮不染很老實,這種時候自保最要緊,不要惹怒綁匪,幸好她身上臉上隻是一些皮外傷,大多都是她在反抗掙紮的時候擦到的,沒有傷筋動骨,不危及性命,也不至於留下疤痕。

這完全就是一個訓斥下屬的語氣,但是對方絲毫不生氣,依舊是那股子萬物皆是浮雲的恬淡,還有心思和甘沫兒拉扯些笑話。

隻不過甘沫兒並不像聽,幹淨利落,說完了之後,直接將電話掛斷。

時厲爵沒有回避,換句話說甘沫兒也沒打算回避,畢竟這件事牽扯的人很多,甚至他們現在還不知道時鐸真正的目標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