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寶乖巧的眼神愣住，沒說話。
甘沫兒也意識到了自己話的不妥，停下手裏的動作，就要解釋。
強製可不是幼兒園的栗寶，這個看無腦動畫片玩老鷹捉小雞的小朋友應該聽到的違—禁—品。
“媽咪也會用槍啊～”小家夥看著手裏的藥物無色的液體，躺在掌心的紋路裏。
波瀾不驚。
顯得成年人甘沫兒就很不淡定了。
媽咪也用搶啊！
這麼說，幾歲的栗寶也見過別人……
“我在爺爺家的抽屜裏見過，”栗寶看穿了甘沫兒的疑問解釋，“那還看過，爸比用這個指在爺爺的頭上。”
甘沫兒：“……”
對於從出生開始就在時家的栗寶來說，槍支並不陌生。
這個甘沫兒可以消化理解。
但是，時宮將槍頂在時厲爵的頭上，這個她不知道……
“那寶寶知道，爺爺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甘沫兒問。
栗寶豎起一個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臉蛋，像是在思考。
“嗯～”
小家夥絞盡腦汁，抿著粉嘟嘟的唇瓣，完全就是一個粉白團子，讓人忍不住啜一口。
“不記得了，爸比不讓我出來，但是我聽月亮說，好像是因為媽咪。”
“因為我！”
甘沫兒更加驚詫了。
時厲爵因為她，和他老爹吵架，而且還被用槍指著腦袋。
更重要的是，這些甘沫兒從來都不知道……
what？
＊＊＊
夜半，上弦月孤孤單單的掛在那裏，銀杏葉溢著孤冷的光。
宋家的下人端著茶果從廚房走出來，一路沿著地燈的微光。
石子路踩在腳下，凹凸不平。
“啊……”
小人花容失色，大叫起來，捂著嘴巴，恐怖從眼睛裏流露出來。
“快來人啊，快來人啊～”
邊走，邊喊著。
叫聲很是淒慘。
三魂丟了七魄似的，瘋狂對著燈火如晝的別墅中闖。
客廳裏，一家人吃過晚飯，正在端著茶杯，看著電視。
小丫頭驚慌的跑了進來，手腳都不好使了，噗通的跌倒在地麵上，嘴唇白如紙。
“怎麼，撞見鬼了啊。”
宋夫人嫌棄的犯了一個白眼，飯後閑適的好興致全被打擾了。
“小姐，小姐……”
眾人反應了半秒，宋夫人從沙發上彈起來，“語嫣！”。
“語嫣怎麼了？”
宋夫人完全不淡定了，精致的妝容下的麵龐遮掩不住。
“小姐，水塘，水塘裏……”
眾人老少立即站了起來。
順著下人指的放心走去。
看到的是散落一地的時令瓜果，樣式新奇的點心，以及碎了一地的碗盞……
還有那半個身子泡在水塘裏，被深入墨汁的水浸泡的女人，衣衫整齊，沒有任何別人扭送強迫的痕跡，整個人仰臥躺著，幹涸的嘴唇幹裂，眼睛如同死魚一樣，睜的大大的，空洞，無神呆滯，或者說，完全就已經不想是一個人應該有的狀態……
一根頭發絲沒有折損。
但是卻能讓人感受到那股子沒有生氣的死人味道。
難以想象她之前話活著的時候，經曆過怎樣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