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阮明笙什麼都不做,就能有北堂靖的百般維護,與東宮獨寵。
想著想著,一滴淚就順腮流了下來。
正想著,床帳一動,兀自想著心事的阮明雪被突然驚醒,她都快忘了還有個人在這了。
慌忙抹掉腮上的淚水,阮明雪問那剛從床上站起的人,麵色陰狠,“林中的刺客,你主子都將他們解決掉了嗎?”
見她臉上淚痕,那侍衛明顯一愣,似乎對她如此之快的表情轉換十分不習慣。
“那是自然,娘娘不需操心。”
她若有似無地盯著他滿是笑意的臉出神“那我便去宮中走動一下吧。”
那侍衛從太子妃營帳光明正大地走了出來,帳外四周,除了守門的侍衛,一個人都無,顯然是已被驅走了。
那侍衛經過時,兩旁守衛道,“王爺!”
那侍衛,現已恢複了九王爺北堂楓的樣子,麵無表情,眼神陰鷙,全然不見了剛才的滿臉笑意。
“王爺,”旁邊一守衛一邊幫他披上精致的狐裘,一邊道,“王爺,這種光顧發狠又沒有頭腦的婦人,您又為何要用?”
北堂楓斜了他一眼,那守衛慌忙低頭,他這才道,“這女人狠勁有餘,頭腦簡單,我便給她出個主意。”
“她母族地處偏僻,我若能給她助力,便會抬舉抬舉她和他們南疆的親戚”,北堂楓勾唇冷笑,一雙魅裏帶煞的桃花眼寒冰密布。
“本王做的事,最起碼得對得起她這個有利的身份,更何況,”北堂楓抿了抿薄唇,“她們姐妹身上還有那麼大一個秘密。”
另一守衛馬上跟話,“您真是英明神武,若不是您派屬下兩個在林中密謀,以迷惑慕念笙”
第一個守衛也不甘示弱,“您甚至營造北堂禦派人刺殺的假相,當真高明!”
兩人一邊一句,說得九王爺麵色甚是得意。
——
太子營帳。
空氣中尚且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
燈下,床上那人睡得正香,北堂靖眼波漾開一池溫柔,繼續翻看著手中的物事。
那是一隻鋒利的斷箭,正是那隻被從北堂靖胸口取下來的斷箭。
箭頭十分鋒利,甚至可以被當做媲美匕首的武器,刃上有細小倒鉤,箭脊處有細小回形暗渠。
這等毒辣的設置,一旦進入體內,必定疼得人肝腑俱裂,而後毒藥便沿暗渠緩緩滲入體內,最終叫人在極度痛苦中緩慢死去。
北堂靖心想,若不是有內功護體,笙兒及時取箭,還有顧桐之的解百毒的奇藥,縱然是他,也是難逃一死的。
這等歹毒手法,普天之下,也就隻有紫薇堂一家,再說那箭陣層層疊疊,細細密密,定是出自頂級箭術高手之手。
必是紫薇堂無疑了,隻是,又是誰指使的?笙兒說是北堂禦的人在林中密謀被她聽見了,這才前去警示他。
如此看來,要麼是有人嫁禍北堂禦,派人在密林中故意提到北堂禦之名,妄圖嫁禍;
要麼,就是北堂禦真的沒有心,忘記叮囑屬下,不要隨意提及主子名字。
最重要的是,阮明笙什麼都不做,就能有北堂靖的百般維護,與東宮獨寵。
想著想著,一滴淚就順腮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