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你見我糾纏你姐姐,便給我來上了一刀,你記得嗎?就在這。”凹凸不平的傷口輕輕在陌顏的指尖掃過,“從那之後,我便開始關注起你來。”
陌顏偏開頭去,皺眉道,“你之前不是說是阮明雪做的,賴在我身上做什麼?”
北堂禦麵上竟有了悲切,“前些日子,是我太過想你,竟模糊地將你當成她了,才將你說成了她。”
吃著盆裏的,望著鍋裏的,當真渣男。
“你還是去糾纏我姐姐罷,我一點都不認識你。”陌顏甩開他,正欲離開,卻被他攥住手腕:
“小笙,你聽我說,我小時在南疆為質,開始時是像眾人一樣為清冷的聖女著迷,可是後來,我見過她心狠手辣之後,便對她深惡痛絕,你才是一直留在我心裏的人。”
陌顏避開他眼睛,“你惡不惡心!”這樣虛情假意,真讓她受不了。
兄台,我們不熟!
北堂禦鍥而不舍,轉到她眼前,笑著看她,聲音也輕,“你不再胃裏難受了,不是麼!”
他這麼一說,陌顏才反應過來,雖然心裏仍舊覺得這人惡心,但胃裏卻不再鬧騰了。
北堂禦突然靠近,吹著氣對她道,“看來,我專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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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顏回到香梨苑,見院中幾個小丫頭正在忙著灑掃,似乎一切如常。
她深吸了一口氣,仿若全然無事地從她們身邊經過,心下卻像是做了虧心事一般地咚咚打鼓。
她正欲推門而進,門卻突然從裏麵打開了,難道是——北堂靖?
陌顏心下大駭。
然而卻見推門而出的是一個小丫頭,陌顏覺得眼熟,細細打量,竟然是白天那個行騙的小丫頭,紮著個宮女頭,衣裳已換成了一身宮女裝。
“是北堂禦讓你來的?”陌顏拉著她進屋,反手掩上門,低聲問道。
小丫頭一臉天真,“奴婢愚鈍,不知娘娘在說些什麼。”
“你那個戲班班主一樣的哥哥呢?”
小丫頭仿佛是沒聽出來陌顏在忍著氣奚落她一般,指著外頭道,“在外院呢!”
得,這兄妹合起夥,把住她香梨苑不走了。
小丫頭的哥哥今日帶著她和那個豪紳,在她麵前演了一出十分精彩的豪紳惡霸的好戲,令她印象深刻。
陌顏再看見北堂禦手中的匕首時便知道,當街假冒古董攤主又欲盜騙她錢財的兄妹倆,與那北堂禦是一溜的貨色。
“叫你哥哥進來!”
“他不願來。”
嗬,這脾氣可不小,不就是砸了他一個瓷硯麼。
“那你便同他言語一聲,他若不願來,便帶著你回去找北堂禦罷。”
小丫頭撅著嘴出去了,不一會兒,便領了白日那男子進來,那男子已換上了內侍服。
陌顏看著站在香梨苑正堂完全不願向自己行禮的兩人,道,“我這個人不喜搞什麼等級尊卑,以後見著我不用行禮也可。”
那小丫頭翻了個白眼。
“我不想受人監視,你們若是北堂禦所派,便離開。”
怎知那男子突然一笑,緩緩開口道,“二皇子說了,我們兄妹二人此次來,是來幫娘娘殺了北堂靖的,以完成那筆大生意,還說娘娘不敢不同意。”
“當日你見我糾纏你姐姐,便給我來上了一刀,你記得嗎?就在這。”凹凸不平的傷口輕輕在陌顏的指尖掃過,“從那之後,我便開始關注起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