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顏好不容易穩定了氣息,伸手去推他道,“你這是做什麼?”
努力想站起,卻被他用力鉗製在懷中,半分動彈不得。
這幽幽皇宮,誰知將來各自命運會如何?若是生離死別,偏要她去受那情愛鑽心剜骨之痛,她是萬萬不願的。
於是,陌顏掙紮依舊。
“笙兒,別走。”他的聲音帶了幾分懇求,讓她莫名有些心疼,掙紮的動作頓時緩了一緩。
她當他定是因為晚間他父皇的無情而心寒,便輕聲安慰,“皇上如此安排,定是有他的道理,他是皇帝,自然與尋常家的父親是不同的,你也要想開些。”
他伏在她肩頭,鼻腔中熾熱的氣息隔著薄薄衣料傳到她柔軟的肌膚上,引得她心尖一陣癢癢。
“笙兒,你說,若沒有了太子之位,我還有什麼?”
你還有我。
陌顏被他悲戚的語氣所帶動,差一點就要熱淚盈眶地說出了這話,但餘光突然又瞥到他暗暗藏笑的狡黠眸子,便知他又是想故意引著自己說錯話了。
“別開玩笑了,你怎會失去太子之位呢?”是了,他能問出這話,看來他心中畢竟是隻有這太子之位罷,也許他絲毫沒有真的在意過任何人。
陌顏唇邊染上了淡淡的苦笑,是了,自己今日與他在皇帝麵前配合有度,進退得宜,以她獨有的身份地位替太子說出了許多他不方便說出的話,定是深得他心。
也許,在他看來,像自己這樣傑出的棋子,也是值得逗一逗的。
如果,暫時地委屈一下做一枚棋子,但他能夠幫她報得與阮明雪和北堂禦越結越深的仇怨,那她又何樂而不為呢?
就是怕,她會一不小心,沉溺在這人裝腔作勢的溫柔中。
陌顏歎了口氣,轉身輕輕捧起他的頭,指尖拂過他額角被果盤磕出的那道疤:
“疼麼?”
陌顏對著那傷口輕輕吹氣,反正,在她們那,母親哄跌倒的小孩都是這麼哄的。
吹吹,就不疼了。
北堂靖先是驚訝於她的主動,然而片刻的驚疑很快便被深沉的欲念所取代。
他捉住她手,手一攬,將她纖腰狠狠按向自己。
天空轟然驚雷,恰如陌顏此刻的心驚。
敞開的窗忽地湧進一道狂風,將那唯一的燭火再次熄滅。
黑夜,如那猛然間侵襲入骨的情.欲,頃刻間肆虐,鋪天蓋地而來。
陌顏心緒幾個起伏,最終還是用冰涼的指尖,抵住了那道吻向她肩窩的唇。
做戲而已,何必如此當真呢?
窗外的雨點,突然就小了,從瓢潑之勢轉回了淅瀝小雨。
陌顏仍能感受到下腹所抵之處的異樣,她突然間清醒地道,“我與北堂禦之間,清清白白,你莫要多想。”
陌顏滿意地看到了這話的效果,那人的動作,明顯地一頓。
那雙黑暗中依舊閃亮的眸子,更是瞬間清明。
他審視著她,清眸漸冷,一瞬之間,她突然發覺,對麵這人,還是那個有著如刀寒眸,不容侵犯的太子,從來不曾改變。
陌顏好不容易穩定了氣息,伸手去推他道,“你這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