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城中隱隱傳來的樂聲,陌顏的心中愈發焦急。
北堂靖是不是已經成婚了?
雖然覺得很沒有道理,但是她的心中就是有一個念頭,她一定要親眼看到北堂靖成婚!
隨即不再理會那個叫囂著的守衛,雙腿夾住了馬腹,向城內奔去。
徒留下身後一地的叫喊聲,置之不理。
手下不停,陌顏並不想用手上的馬鞭,這馬十分靈性,她不過是說一聲便知道她的意思,所以也舍不得打下去。
投生為一個畜生,便已經很苦了。
在路上不小心差些撞到一個老婦人,看起來家中並不富裕,但是和那一天她在山中遇到的那位老婆婆,長得很像。
一看就覺得兩人都是慈眉善目的人,陌顏拉住了馬,下馬之後給那位老人家道歉,好在老婦人也沒有多家計較,隻是讓她以後注意一些。
而因著這耽擱了一下,陌顏便被身後追來的守城士兵逮到了。
扣下了她的馬,又責問了幾句,看到她的這一身打扮,就知道沒有什麼油水可撈,於是擺了擺手讓她離開。
“呸,晦氣!”
陌顏聽到身後的守衛這麼說著,卻一點力氣都沒有,不想再去爭辯。
之後,像是發了瘋似的,沿著那一條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街道狂奔過去,大約有十幾分鍾。
終於,她看到了!
一排穿著紅色衣衫的隊伍可以遠遠地看到尾部,而門口處,卻隻留下了一地紅色碎屑,門前披掛著大紅色的布花,所有的人都在討論這這件事情。
陌顏步履蹣跚的跟在那隊伍身後,因為今日是太子殿下的大婚之喜,沒有人出來嗬斥她,最多就是用厭惡的眼神看她一眼,然後繼續向前走去。
目睹完了整個婚禮,沒有看到顧惜音,也沒有看到北堂靖,就好像她是一個過客似的。
這個世界不可能有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也不會有什麼白首不相離,是她癡心妄想了!
不知道走到了哪個偏僻的角落,陌顏蹲下哭了起來,聲音並不算大,但是卻可以看出來,她是在為什麼事情而傷心。
等她抬起頭來的時候,卻看到了麵前有幾塊銅板,她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她從來都不屬於這裏,永遠隻是一個局外人,北堂靖娶了顧惜音也好,這樣她就可以安安分分的過一輩子,不去癡心妄想不屬於她的東西。
看來有時間,要想想怎麼離開這裏了,還要和顧惜音攤牌,免得她和北堂靖鬧別扭。
一時間,陌顏的腦海中想了不少的事情。
漫無目的地走著,所有人看向她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一身粗布麻衣,目光呆滯,嘴裏還念念有詞,這不是瘋子是什麼?
陌顏渾然不在意,隻是下意識的離那些小孩子遠一些,免得嚇到他們,招來一幫大漢和她對打。
已經是深夜,不知道走了多久,陌顏終於緩緩的停了下來。
一字一句的念著匾額上的字,大門上麵的喜字刺痛了她的雙眼。
聽到城中隱隱傳來的樂聲,陌顏的心中愈發焦急。
北堂靖是不是已經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