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沈清寒麵色一變，幾步上前，就蹲下身，從許飛舞身後抱住了她，緊緊地。
“飛舞，飛舞，你聽我說，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並不知道他們做的一切，真的，我怎麼會害袁伯伯，飛舞……”
許飛舞神色淡淡的，並沒有立刻掙脫沈清寒，在這大雨中，哪怕他們擁抱在一起，她也無法感覺到從他身上傳來的一絲暖意，既然早已無法給彼此溫暖，那麼，兩個人，又何必擁抱？
她狠狠地一掙，沈清寒就被她掙脫，摔倒在了地上，頓時愣坐在地上。
許飛舞慢慢站起身，然後轉頭看著跌坐在地上的沈清寒，哪怕這麼狼狽，可是那一身風骨，依舊讓他整個人看不出一絲狼狽，反而多了一種落魄的迷人。
許飛舞冷冷一笑，這世上，總有一些人，一張皮囊就引得別人萬死不辭，沈清寒是一個，趙文月也是一個！
“沈清寒！你醒醒吧，這輩子，我們隻能是仇人，這麼多年，難道你還不明白，我和你，不共戴天！”
她的聲音很大，可是在驚雷聲和雨聲中，顯得有些破碎，可是沈清寒卻聽到了，並且聽得很清楚！
不共戴天！
沈清寒抬頭，愣愣地看著站著的女孩子，嘴唇輕顫：“不共戴天……不共戴天……”
許飛舞蹲下身，雙手狠狠地抓在沈清寒的肩膀，眼神狠厲：“沈清寒，我的一身功夫，比你差嗎？不！絲毫不差，那麼五年前，我為什麼會在郊外醒來？是你護著的，那個柔弱的文月幹的！因為你們兩個人，我這些年，家破人亡、顛沛流離，這一次我回來，你難道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嗎？”
沈清寒看著離他這麼近的麵容，有些發愣，隨後慢慢地笑了起來：“你是回來報仇的！”
許飛舞眼中閃過一抹紅，隨即慢慢地說：“沒錯！我要報仇，罪魁禍首、幫凶們，一個都逃不了，屬於我袁家的一切，我都要你們吐出來！”
說完，就將沈清寒從地上拽了起來，指著莊園的柵欄說道：“所以，沈清寒，你給我滾，你記住，我們是仇人，並且這輩子都隻能是仇人！”
沈清寒在原地愣了半晌，才一個翻身，出了袁宅，在離開之前，他突然轉身衝著許飛舞大喊道：“飛舞，我幫你！你想要做什麼，我都幫你，隻要你能快樂！”
許飛舞卻隻是冷漠地轉過身，忽略掉沈清寒的話，慢慢地朝前院走去。
她不需要他的幫忙，這麼多年在M國的摸爬滾打告訴她，要想達到自己的目的，能靠的，隻有自己。
所以，她是以許飛舞這個身份回國的，而不是譚太太這個身份！
身後汽車馬達的聲音響起，然後是車子行駛，水滴飛濺的巨響聲，許飛舞停下腳步，垂眸看著光著的腳丫。
這是青石板，經過雨水的衝刷，沒有一絲汙泥，可是踩在上麵，卻是擱腳得很，這讓她懷念起了前不久她和譚元去愛琴海的時光。
那個時候，脫掉鞋子，踩在柔軟的沙子上的感覺，多麼美好，和現在腳上的觸感，簡直是天差地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