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前,甚至還有“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的女聲響起。

內心的不安感更加強烈,好似要傳至全身衝破自己。

“……赤司君。”

大概是為了防止赤司被不安所害,對方接起了電話。

“藤井さん?你現在在哪裏?”也許是聽著春海的聲音的不對勁而察覺到了些許端倪,赤司並沒有急著詢問春海不接電話的理由。

“我說了你也不知道……wo——我mi——路了。”

電話的另一頭聲音十分嘈雜。赤司想了想,如果說是迷路的話,應該不是人多導致的噪音。那麼,就隻有可能是在一個信號非常差的地方了。

“喂?藤井さん。我確實是不知道你在哪裏,但是你可以尋找一下附近有沒有標誌性建築。“

不愧是赤司君,能在這樣的情況下依然冷靜地作出判斷。

春海心裏默默敬佩著。但是,春海其實也是常識人,也知道迷路的時候最好的辦法是尋找標誌性建築然後給父母打電話。

那也得做得到啊。

“對不起赤司君我做不到……森林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找到標誌性建築……“

就連聽到這話的赤司也怔住了。

雖然自己也去過圍著森林而建這種情況的建築,但一直都是有管家開車送的,完全不用擔心迷路這種事。

“我在神社附近的森林。這裏信號不穩定,赤司君可以幫我和父母這麼說嗎?“不知為何,相比之前現在又信號不錯,少女清鈴般而又顫唞著的聲音也清晰的傳入了赤司的耳邊。

“父母?由我來傳達沒問題嗎。”

“沒事的……你隻要告訴他們就可以了。”愈發顫唞的聲音。

“……沒問題嗎。”

“不是晚上的話……還、可以……”控製不住的發顫。

“……等我。”

赤司隻簡單地說了一句,便掛斷了電話。

也許赤司的意思隻是讓春海站在原地等待他的消息。

「等我」

春海蹲了下來,劉海遮住了雙目中流露出的感情,卻遮不住耳畔旁的紅。

慶幸春海將這部手機交給赤司之時,將春海自己連同父母的電話號碼都給了她——就算是在不清楚父母是否能接聽到的情況下。

赤司很快撥通了春海父母的電話。不,準確來說是母親的電話。

“喂?請問您是……?”溫柔的婦女聲。

“您好,請問您是春海的母親嗎?”赤司問候著。不知為何,他竟有些小心翼翼。

是因為內心在擔心或者害怕著什麼嗎。

“喂?您可以說話嗎?”

——擔心與害怕的事情被證實了。

“那個請問您到底……?”

赤司雖然想再說幾句,但冷靜的他還是清醒地認識到了——

她的父母是一輩子都不可能聽到他的聲音的,就像看不見他的身影一樣。

不久,對方的電話便掛斷了,標準日本語的女聲響起,“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也許他們是沒電了,但赤司沒有再多顧忌的電話的事情。隨便在抽屜裏拿出一張白紙,一個透明膠,在筆筒內抽出一支筆,快速地在上麵寫了點什麼,又踏出了房門——第一次看到春海的房間以外的光景。

已經無暇再享受新鮮的場麵了。急促的足音沿著木質的地板傳至家中的每個角落。赤司尋找著大門,將紙條用透明膠粘在了房門前。

「來自赤司征十郎」

春海靠在樹幹上,耀眼的手機屏中出現了這樣的字樣,她迅速接了起來。

“藤井さん?抱歉,你的父母果然是聽不到我的聲音……沒事,我寫了紙條,他們應該會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