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氿……
“王爺這是對月感懷呢?還是望月思人啊?”
忽然,一道吊兒郎當的不羈聲音在耳邊響起,打斷了贏允的思念。
他回過神,轉過眸,看見不遠處長廊下走近的年輕人,後者穿著風流倜儻的勁裝,墨發用金箍束起,眉眼恣意,風流不羈,越發顯得年少輕狂。
“秦公子。”
明明是年紀相差不大的二人,然而一個溫潤如玉,一個張揚傲意,實在是讓人唏噓感歎。
秦蕭聽見贏允的話,手中的折扇一揮,“啪”的一下,扇子便打了開來,露出了扇麵上的一副駿馬奔騰圖。
雖是墨色筆染,但是畫上馬兒栩栩入生,一眼看去,倒也讓人覺得,這扇麵上的畫和秦蕭的性子有些許對應。
“王爺何必這麼客氣,好歹你也是我外甥女的夫君,喚我秦蕭便可。”
聞言,對麵的年輕男子並未說話,他微微彎了彎唇。
秦蕭已然揚著一把折扇站到了贏允的身邊,同他一起麵對著不遠處的燈火景象。
贏允原本以為秦蕭也會問起瘟疫一事,誰知道他一開口,說的卻是秦氿。
“我聽說,阿氿剛剛傳信過來了。”
“嗯。”
“說了什麼?”
“尚未翻看。”
二人言簡意賅的對話,沒說兩句,便覺得進行不下去了。
秦蕭上下掃視了一眼麵前氣定神閑的俊雅男子,後者從容不迫的那幅樣子,顯然是不打算在自己的麵前拆開秦氿送給他的那封信。
嗬,小氣。
秦蕭嗤笑一聲,展開折扇悠悠地扇著,春日晚間的風還有些微涼,他此翻拿著折扇扇風,竟然也不覺得涼。
“此前我聽阿氿說,你來餘安城,是有計劃預謀的,你想要回到東江十三州城?”
秦蕭問道,目光輕笑著落在身側的年輕男子臉上。
清雅的王爺麵色不該,音色從容:“阿氿不喜歡上京城。”
話落,秦蕭嘴角的笑意便隱忍不住。
“她不喜歡上京城?那喜歡哪裏?難不成是東江?好歹也是在上京城長大的姑娘,如今倒是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莫不是,因為什麼人?”
清冷月色下,白衣的年輕人目光微微盈動,唇角平和的弧度此番因為秦蕭的話微微彎起,是歡喜心動的模樣。
秦蕭看著贏允這般,隻覺得和秦氿有些相似,秦氿在他麵前談起贏允時,倒也是這般隱忍卻耐不住心動的神情,眼底是細碎明亮的笑意。
兩情相悅的人,都這般如此嗎?
秦蕭不禁有些好奇,他雖然比秦氿大了個兩三歲,可生性飛揚,不喜束縛,自由自在,倒也沒真真切切地領略過男女之間這種悱惻曖昧的情愫。
好奇歸好奇,但卻並未有半分羨慕,他可是要浪跡天涯的人,可不能有太多的牽絆,這未免也太不附和他瀟灑的性格了吧?
“對了,允王爺,有一件事,不知我當問不當問。”
“請說。”
因著秦蕭是秦氿的小叔叔,贏允自認為自己的態度已經夠溫和了,但讓人感覺而來,依舊還是有一股子疏離淡漠感。
阿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