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的地方。何況在家鄉時就是在做類似的事,發揮所長沒什麼不好,我這是在提高技能、獲取經驗值呢。”

塔魯頷首,雖然對曉蘺的話,他半懂不懂。

“真正辛苦的人,是你才對,塔魯。”

塔魯再次停下,不解地看她。

“你身邊的朋友,當然也包括伊納爾殿下,都為你的遭遇憤憤不平。雖說天災什麼的難以避免,但患了口吃不是一直令你深受困擾嗎?也許沒有口吃,你能成為比現在的皇帝陛下更出色的統治者,成就一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新氣象也說不定。”

“曉蘺,謝謝你。”

就在曉蘺失神之際,才一眨眼,那春風一樣溫和的氣流便充滿她的空腔,再由她的肺部卷走所有空氣。

這個吻,來得太突然了。她似乎瞬間失去了行動力,眼睛不受控地微閉起來。

“塔…魯……”

塔魯。

無意識在心裏念著這個名字,她的腦海卻短暫浮現出慶典當晚的情景。

塔魯……圖特,圖特。

曉蘺猛地睜開雙眼。她下意識地想結束這個吻。這和她期待的不一樣,她想要的發展不是這樣的!……不,不對,她那時候明明沒有吻到他,但為什麼能清楚分辨出塔魯的吻和他的吻的區別?

退開距離,塔魯正用溫柔的眼神看著她。曉蘺的心情一時間複雜至極,她從未預想過塔魯會親吻自己。他在期待自己給出回應,可她完全不知如何是好,像斷了線的木偶,更別說開口說些什麼了。

這種場合下,再沒有比轉移話題更適合用來躲開曖昧氣氛的了。

“塔魯。”他不作聲,曉蘺鼓起勇氣繼續說下去,“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你的口吃被治好了,會怎麼樣?”

塔魯微怔。“不不、不可能。”

“你不像隨便承認不可能的男人。況且,世上沒有不可能,隻有不努力。”

他別過了臉:“帕、帕蘇伊讓讓你去去去和、和斯提神神神廟、廟外等等、等他。”

曉蘺收回投放出去的目光,欠身行禮:“塔魯殿下再見。”

塔魯的心情隨曉蘺遠離的足音一步,一步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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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殿,過去十天她幾乎每三天就經過這個地方一次。據說慶典當晚火之箭點燃的巨型公牛石雕,正是擺設在裏麵的暴風雨神神廟的屋頂之上。

“什麼人!外人不得擅自靠近大神殿!”

曉蘺從懷裏拿出令牌,充滿戒備的衛兵才悄然退了回去。她暗暗歎了口氣。

果然在塔魯心底深處依然十分介意口吃的事。不過她也看得出,他深知介懷能力範圍以外的問題無濟於事。

至於圖特,自從慶典後,她再沒有碰到過他。即使她幾度找借口讓皮皮帶她在內城四處轉,或是她自己牽上米斯提偷偷溜到外城城區去找,還是沒有他的蹤影。圖特總是這樣,他要隱藏起來饒是翻轉整座城市,他也可以像人間蒸發了似的,下一刻卻又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麵前,叫她驚喜交加。

他還在不在哈圖薩城裏?抑或早已離開赫梯,在回古埃及的旅途中?

曉蘺指尖輕撫剛剛被吻過的地方。那裏殘留著些許塔魯獨有的氣息和溫度,仿佛稍微用力,它們就都會消失掉,而被吻過的事實也將隨清冷的風飄散空中。

然而就算從此烙印在記憶中又如何?圖特也好,塔魯也好,他們對她而言,是不同時代的存在,是早已湮滅在時間長河下的曆史幻影……

“曉蘺,你怎麼了?”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一愣,既而抬起頭。“帕蘇伊大人。”

“幹什麼呆子似的站在了道路中間?而且還笑得這麼難看……是不是我長得太醜,見到我令你這麼痛苦?”

曉蘺撲哧一笑,連忙搖頭:“不是不是,大人哪裏長得醜了。我想事情想得太入神才是。”

帕蘇伊縮回了手,露出安心的表情:“我們邊走邊說,這樣好嗎?”

“當然沒問題。”

曉蘺和帕蘇伊幾乎並肩走在一起。她假裝不經意地望向帕蘇伊的方向,不時凝神注視他的臉龐,每當他轉過頭詢問她意見時,她又趕緊把視線移往別處。

“這幾天我在帝國文書庫和元老院文書庫都逗留了一段時間。從目前查閱過的粘土板和陶碑文書來看,同時提及‘願望’‘神祇的器皿’‘杯器’這幾個詞語的文獻暫時還沒有找到。不過和斯提神廟收藏的石碑當中,卻有少量文書記載著一些可能有用的信息,它們的來源地分別是大綠海、敘利亞沙漠和埃及附近的地區,上麵刻寫了‘渴望擁抱希望之風的人啊,請付出您真摯的代價交換上天賜予的機會’,以及‘蒼翠的水滴,孕育女神愛子,火之紋章藉此串連過去與未來’等類似的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