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頃刻即過,蘇子風很是鬱悶,苦笑著走在返回的路上,不住地唉聲歎氣,他找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麼水源,甚至連一滴水都沒有。
但是時間過去這麼久,他也應該回去了,否則他真擔心南宮妍會遇到什麼危險。
但是一想到回去,又要麵對南宮妍那張喋喋不休的嘴,他的內心又有些掙紮,再說,還沒找到水,回去怎麼說呢?她要是真的口渴,又會渴成什麼樣?
蘇子風無奈地搖著頭,緩緩走動著,他開始開動自己的腦筋,眼珠轉動著思索著辦法。
他的目光凝神地盯著地麵,一邊走一邊呢喃道:“水……水……”
突然,他眼前一亮,猛地自語一聲:“水寒丹!”
他突然想起了白摩衍臨走的時候,給他留下了許多珍貴的丹藥,其中有一種就叫水寒丹,說是能夠化作身體的水分,生津止渴。
蘇子風嗬嗬苦笑著,用力拍了拍額頭,自嘲道:“我真是個白癡,轉了一大圈路幹什麼?放在眼前都不知道!”
他頓時覺得一陣輕鬆,邁著愉悅的步伐,快步向回頭的路走去。
由於他很愉悅,所以步伐也很快,不多時便回到了那個地方,一拐角便可以到了那個山穀了。
他輕鬆地便要往裏麵走,忽然聽到了一種低沉無比的獸齁聲,自山穀中傳出來,一股強大的妖獸氣息也隱隱散發出來。
他的心中咯噔一下,頓時有種極為不好的預感,他的腳步突然間就變得沉重無比,一顆心在緊緊壓抑中,慢步走了進去,手掌也下意識地握住了劍柄。
他的視線,一點一點,離那個聲音越來越近。
終於,他的目光隱隱看到了,一隻背上長滿了尖銳的棱角疙瘩的土黃色妖獸,正俯身,長頭下的口中正嚼著什麼,發出嘎嘣脆的響聲。
地上有著點點滴滴的血跡,至於南宮妍的蹤跡,卻是看不到了,唯有一把劍落在地上。劍身已與劍鞘分離,而劍邊染血,地上還有一片彩色衣布,分明是從南宮妍身上掉落下來的。
“轟!”蘇子風的男子像是被一道雷霆炸開了一樣,瞬間一片空白,內心變得無比雜亂,無比暴躁。
他的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那一個時辰前還在自己耳邊嘰嘰喳喳的天真少女,此刻已經被這妖獸吞了,沒命了!
蘇子風的心中在顫抖,心裏不斷地重複著:她的聲音沒了……身體沒了……可愛的臉龐看不到了……前一刻還好好的,現在卻什麼也見不到了,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就這樣沒了!
蘇子風無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壓抑、失落、心痛、憤怒!
他眼珠布滿了血絲,紅色的光芒在眸中暴動著,緊咬著牙,二話不說,墨龍劍拔出,腳步飛也似的竄了出去,大喝一聲:“殺!”
墨龍劍在一瞬間便暴露出了恐怖的殺戮之氣,激蕩在整個空氣中,他飛身而起,麵向這隻妖獸的頭顱,揮劍便傾力斬出,絲毫不留餘力,他的殺意與劍氣融為了一體,周圍的空氣三尺發寒,有細微的震顫之音。
那妖獸陡然間感覺到恐怖的殺意襲來,急忙回頭,但是一對漆黑的雙目卻隻看到一道銀光濺在它的眼眸,一瞬間滲透了它整個大腦,它的腦子如遭雷擊,腦漿被劈開,頃刻間便泯滅了意識。
這隻妖獸血線境三重,蘇子風刹那之間,一劍,瞬殺!
它的身軀轟然間便重重地倒塌在地上,化為一具屍體,氣息全無。血液自頭頂滲出,流落滿地。
不是它不想反抗,而是它根本就來不及反抗,蘇子風從拔劍,到凝聚氣勢,到出手,不過瞬息耳,它連有個時間後悔一下都沒有。
做完了這一切,蘇子風用力地將劍豎插在地上,整個身軀傾然半跪,手握劍柄,低著頭,俯視著地麵,感覺全身虛軟,發線都垂了下去,迎風飄動。
他的內心無比失落,無比後悔,額頭上,水滴落下來,那是虛汗。
他不禁在想,如果他不問一句:你渴不渴,也許南宮妍根本就忘了自己口渴,還傻傻地在講故事呢,如果他早一點想起來水寒丹可以止渴,他何必跑了那麼遠的路?
他低著頭,隻感覺腦子嗡嗡作響,南宮妍嘰嘰喳喳的聲音似乎還環繞在耳邊,久不消散,本來是多麼討厭,現在他想聽也聽不到了。
他的眼眶熬著淚水,不停地在打轉,那是一種來自良心的譴責。
就在他無比失落地低頭跪著的時候,他的身後,一道玲瓏妙曼的身形正傻傻地站在穀口處,怔怔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