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如果我真的願意去觀察過程的話,整天監視著你們豈不是個最好的辦法?”拉赫曼說,“但有時適當放開反倒更好,這樣至少不會惹人生厭。”
“你說的不錯。”貝拉德微笑著說,“我跟索尼婭吵了幾次,現在我終於明白其實最能幫助對方的辦法就是點頭表示同意,而不是說一些亂七八糟讓人揪心的話。”
“哈!”拉赫曼拍了他的肩膀,“兩口子的事可是有許多經驗可尋呢!”
“那麼您可願意教我一些東西?”
“哦,不!”拉赫曼回絕到,“我的經驗值隻能打破你們之間的樂趣。不過,說道索尼婭,你沒有將她帶出來?”
“嗯,她始終執著於這件事上。索尼婭是個好強的人,她總認為自己在一點點墮落。”
“可能真是這樣吧。”拉赫曼感歎道,“也許她需要更多的時間才能想通。”
貝拉德雖然簡單應承了一下,但他還是對索尼婭抱著一些希望的,這說不好是感情的緣故,還是真正有什麼依據,總之,如果索尼婭真的能從這個潰敗中站起來,那將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阿裏克斯曼撫養出來的孩子,總是像他一樣,滿身負擔。”
“但絕不會因疲憊而死去。”貝拉德補充道,拉赫曼看了他一眼,同意了他的說法。
“這一點你跟他們都一樣,絕望並不是一個人的錯,因為絕望都是外在的。隻有徹徹底底的放棄才是最讓人悲痛的事,他會讓一切事情都喪失發生轉機的機會。”
貝拉德靜靜聽著,對這句話產生了費解。按他這樣的說法,那索尼婭豈不是應該得到支持的?但剛剛他的話卻沒有表示自己對索尼婭的支持,所以,老人真奇怪。
“嗯,倘若某個人真的覺得自己承擔不了這種責任,不妨就將這種事交給別人來做。”貝拉德說道,拉赫曼的眉目中產生了一絲困惑,似乎不知道他此言究竟從何而出,但就像拉赫曼自己所說的話那樣,出處並不重要,聰明人總會抽絲剝繭,從複雜的知識中抽取自己需要的成分。
“你說的對,一個人如果做不好這件事,的確需要將這件事交給更有能力的人去做。”拉赫曼說,“這些優勢從你們幾個人的身上都能找的出來,尤其是布洛寧,他就是一個天生的統治者,借助你給他的能力,他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就可以將這裏管理的井井有條。”
“說到這裏,讓我想起了一件事。”貝拉德說。
“什麼事?”
“索尼婭跟我提到過關於蒙度的事情,據說他被迫辭去了職務,這是布洛寧的意思麼?”貝拉德問道。
“是他的意思。”
“那是因為什麼原因?蒙度的能力不夠嗎?”
“不,當然不是!”拉赫曼說道,“他隻是覺得當前他的家庭把他的心思捆綁住了,待蒙度的孩子長大一些後,我們還是有意將他官複原職的。”
“我們?”貝拉德覺得事情產生了意料之外的變化。
“是的。”拉赫曼說,“布洛寧指派我來輔佐他,一來按他的指令做事,二來也可以指點他所出的某些疏漏。”
兩個死靈,如今湊到了一起……
“有您這樣一個睿智的人,我想布洛寧犯錯的幾率就會大大降低了。”貝拉德說。
心生偏見——一直是貝拉德強烈拒絕的事情,因此,哪怕是拉赫曼的加入可能讓布洛寧的狀況變得危險,他也沒有強硬阻攔。畢竟,現在的他並沒有什麼說話的權力。
“或許吧。”拉赫曼說,“但我覺得在他心裏更想要的是你來協助他完成這些事。”
“我不會接受這份榮譽的。”貝拉德說。
“的確,布洛寧跟我說的也是這句話。”拉赫曼說,“但當我聽了布洛寧的故事之後,我還是對你的所作所為感到驚異不已。因為你的這一個選擇,讓這個世界再次平定下來。在這種時候,我甚至無法想象當初你若不願意救布洛寧一命,現在這裏究竟會是什麼樣子。”
“這是一個失誤,拉赫曼,你無法理解當時我覺得自己對布洛寧有多少虧欠。我自以為自己的思想足夠掌握一切了,但還是避不開一個小人之心。”貝拉德說,“這是一個錯誤,一個意外,不管結果怎樣,我都不會將這件事當做是能讓自己感覺十分光榮的事。”
“那你覺得你做的哪一件事是光榮的?”
“也許一件都沒有。”貝拉德說,“日後也不會出現。”
“隻要你總是對自己保持這樣苛刻的一個態度,你說的或許真的會成真。”
兩個人繼續走著,好像在這一段時間找不到什麼話題了。周邊開始變得寂靜,夕陽和一片莫名其妙生成的疑雲讓這裏變得灰暗了一些。他看著這種景象出了神。
“你到這裏幾天了?”拉赫曼說,“應該不會是碰巧你回來,然後我就遇到了你吧?”
“實際上……”貝拉德說,“我一直在觀察這個世界到底恢複成了什麼樣子,不管是龍嵐斜坡還有巨岩城我都去過了,當我發現布洛寧的管理無可挑剔的時候,才來到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