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會有犬吠的聲音?”
狄少青道:“大概是野狗了。”
“你們不知道。”
錢老大搖著手道:“這裏是酒肉道士住的地方,別說狗了,附近連耗子都不會剩一
隻。”
單逢春問道:“那是為什麼?”
錢老大聳聳肩,笑道:“酒肉道士喝酒難道不要下酒的東西?”
單逢春道:“他連耗子也吃?”
錢老大口中嗨了一聲道:“山裏的耗子才肥呢!小老兒有一次給他帶來了兩壇好酒,他
心裏一急,出去找了半天,才捉來了兩條蛇舅母……”
單逢春問道:“蛇舅母是什麼?”
錢老大聳聳肩道:“蛇舅母就是晰蜴。”
單逢春惡心的道:“這也能吃?”
錢老大道:“怎麼不能吃?烤了下酒,入口鬆脆,倒蠻不錯……”
那遠處犬吠之聲,大概隻叫了幾聲,就沒再聽到聲音。
錢老大抬頭笑道:“酒肉道土明天又可以飽餐一頓了。”
單逢春道:“老丈怎麼知道的呢?”
錢老大道:“那狗隻叫了幾聲,就不叫了,送上門來的東西,酒肉道士還會不要?”
單逢春道:“老丈不是說他已睡了麼?”
錢老大道:“有好東西,他就是睡得再熟,也不肯放過的了。”
狄少青忽然側耳細聽了一陣,瞿然道:“廟外好像有腳步聲!”
錢老大道:“你們別出去,小老兒去去就來。”說完,一溜煙往外奔去。
不多一會,隻聽遠處又響起一陣犬吠之聲,好像在邊跑邊叫,漸漸遠去。
狄少青因房中隻有兩張木床,一張躺著娟娟,隻剩下了一張,是以不好意思坐下去,一
直站著。
單逢春究竟是女孩兒家,昨晚一晚未睡,又被繩索捆綁了一天,方才又趕出了幾十裏
路,覺得有些困累,這就在床沿坐了下來,一麵說道:“狄兄,你也坐下來歇息呀。”
狄少青如今已知她是姑娘家了,怎好和她並肩坐下,隻是點點頭道:“我還不累,站一
會沒關係。”
單逢春看了他一眼,含笑道:“狄兄怎麼和我也客氣起來了,你大概是……避嫌吧?其
實你早就把我當作兄弟,我也……把你當作大哥,還避什麼嫌呢?”
狄少青訕訕的道:“單兄……”
話聲未落,隻覺一隻柔軟的手掌,仲過來握住了自己的手。
單逢春低聲道:“狄兄不用說了,這裏隻有這張床可坐,你也跑了不少路,坐下來又有
何妨?”
狄少青隻覺一陣溫馨從她手上傳來,隻得傍著她坐下,身上熱烘烘的,一麵說道:“謝
謝你。”
一時握著她的手不放,單逢春也沒有縮回去,任由他握著,兩人誰也沒有說話,也想不
出該說些什麼才好!
這樣沉默了足足有一刻工夫之久,單逢春才輕輕抽回手去,說道:“狄兄不會怪我以前
沒告訴你吧?”
狄少青道:“這怎麼會呢,也許單兄另有不得已的隱情,不願人知,”
單逢春口中嗯了一聲,說道:“狄兄日後自知。”她不待狄少青開口,忽然低低的道:
“其實我並不姓單。”
她既然女扮男裝,姓名自然也不會是真的了,這一點狄少青自可想得到,這就點點頭
道:“單兄不說,在下也可以想得到。”
單逢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說道:“狄兄那就猜猜看,我姓什麼呢?”
狄少青道:“百家姓還不止一百,這個在下如何猜得到?”
單逢春笑了笑道:“很好猜,因為我這姓,寫起來和單字差不多,這樣你總可以猜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