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以把幾十年,甚至近百年的江湖掌故,說得如數家
珍,也想不出半點頭緒來。
嚴娟娟緊握著華惜春的手,掌心已經泌出汗來,低低的道:“華兄,這五個人一定是乙
青道長一手訓練出來的弟子了,他們到這裏來,一定有著什麼事了。”
“冰凍……”錢老大喃喃的道:“這會是什麼功夫,什麼手法呢?”
華惜春問道:“老哥哥,江湖旁門中,有沒有這種功夫呢?”
“簡直沒有的事!”
錢老大道:“旁門中掌功最厲害的莫過於‘玄冰掌’,指功最厲害的莫過於‘陰極
針’,擊中人身,可以使人僵凍而死,但中了‘玄冰掌’的人,身上必有掌痕,中了‘陰極
針’也有針頭大的痕跡,而且也隻有中指之處,凍得會結成硬塊,肌肉僵凍,一摸便知,從
沒像這樣的死法。”他舉目看看天色,這一陣耽擱,幾乎已經昏黑,這就催道:“咱們快些
走吧!”
他領先躍起,不過十幾個起落,便已回到了原來的停身之處,目光一動,口中不覺
“咦”出聲來,奇道:“兩壇酒呢?怎麼不見了?”
他聽了狄少青的呼喚,在趕去之時,曾把兩壇酒放在地上,這時果然沒了酒壇的影子。
嚴娟娟道:“老人家方才是放在這裏的麼?”
“怎麼不是?”
錢老大伸手一指,說道:“你們兩個就站在這裏,我還怕山石高低不平,把酒壇打破
了,所以還用腳掃開了些亂石,放得很平穩,你沒看到這裏還有我用腳掃開石子的痕跡
呢!”
嚴娟娟道:“這怎會丟了呢?莫不是什麼人偷走了?”
華惜春輕哦一聲,笑道:“是了,一定是道士老哥哥跟著我們來了,他看你放下酒壇,
才偷偷的把兩壇酒運走了。”
兩壇酒,每壇有五十斤,換個功力稍差的人,也休想偷得走。
那不是說功力稍差的拿不動一百斤,而是錢老大等人都在附近,如果輕功不到爐火純青
之境,會不被錢老大發現麼?
錢老大唔道:“沒錯,這酒肉道士老是給我搗蛋!”
說到這裏,忽然聳聳肩,嘻嘻一笑,問道:“你們可知道老哥哥為什麼要買兩壇上等女
兒紅來?”
嚴娟娟道:“自然是來喝的了。”
“這不是廢話?”
錢老大搖搖頭道:“不對,不對,酒不來喝的,難道是來倒掉的?”
華惜春道:“那是做什麼的呢?”
錢老大得意一笑道:“老哥哥一生別無嗜好,唯有喜歡喝上幾碗,一壇自然給我自己準
備的了。”
華惜春“哦”了一聲,笑道:“還有一壇是給道士老哥哥準備的了。”
“不,但也可以這麼說。”
錢老大咧咀一笑,低低的道:“另外一壇,原是給酒肉道士的,我約他,他不肯來,但
他是個酒鬼,我有兩壇好酒,就不怕他不跟來了。”
華惜春咭的笑道:“原來是老哥哥用的計謀。”
錢老大得意的笑道:“對付這酒肉道士,不用點計謀,他怎麼肯來?”
接著笑道:“這樣也好,老哥哥已經抱著兩個酒壇,跑了七八十裏路了,自該讓他抱著
去走一段路,我也好鬆動鬆動,唔,現在該上路了吧!”
嚴娟娟問道:“老人家,我們要到那裏去歇腳呢?”
錢老大已經開始領先走了,一麵回頭道:“我也說不出來,咱們到前麵去看看,可以歇
腳的地方就歇腳。”
大家隻好跟著他走去。
這時天色業已全黑,這黑穀之中,大大小小的亂石,又是黑的,是以看去簡直就是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