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藥師矍然道:“令師寫了些什麼”
尹天騏想了想,道:“家師似是並沒用力,隻是在地上畫著,晚輩仔細辨認,那是:‘餘為褚老賊透骨指所傷,等汝趕來,有要事囑咐,從此刻起,餘將以本身修為,試圖療傷,如至明天,傷勢轉劇。餘懷中尚有傷藥一粒,納餘口中,速背餘去塔崗山神廟,然後持餘隨身兵刃,趕赴百泉山莊,去求見桑藥師,切記勿忘’。”
桑藥師皺皺眉道:“令師就是生就的古怪脾氣,既知自己傷的不輕,怎不早些趕來唔,小兄弟直到今天中午,發現令師傷勢加重,才前他來的”
尹天騏道:“家師這樣吩咐了,晚輩自是不敢違拗,中午時分,家師突然口吐鮮血。昏迷不醒,晚輩喂了他老人家一顆藥丸,才遵囑趕來。”
桑藥師點點頭,忽然注目問道:“你喂令師的一顆什麼藥丸”
尹天騏道:“晚輩也不知道,那是一粒原衣藥丸,外麵有黃蠟固封,好像有股檀香香氣。”
桑藥師沉吟了下,道:“檀香氣味那是少林寺的旃檀護心丹了,難怪令師經過一日一晚,傷勢並無變化……”
“哦……”
桑藥師突然心中又是一動,暗想:“照說服過少林寺旃檀護心丹,傷熱已可穩定,再加自己兩粒回天奪命丹,就不應再有方才那樣沉弱脈象。除非他已經發現自己已留了一手,(回天奪命丹,應該一次眼下三粒,才能治愈重傷的,他第一次隻給了鐵麵神判兩粒,那是因為他心中疑念未釋,才有意留了一手)才故意使脈象沉弱,好讓自己認為他傷勢尚無起色,又喂了他兩粒奪命丹,他先後服下四粒奪命金丹,自己這一手,也等於白留了。”
想到這裏,心中暗暗追悔不止。
眼看自己和尹天騏淡了半天,依然找不到絲毫可疑之處。隻好說道:“時間不早,小兄弟也該去休息了。”
尹天騏起身道:“老前輩別無吩咐,晚輩就告退了。”
桑藥師哦了一聲,壓低聲音鄭重的道:“小兄弟,老朽今晚和你說的話,千萬別告訴令師。”
尹天騏心中暗想:“今晚你問我的話,又沒有什麼秘密可言,幹麼要我不可告訴師傅”一麵點點頭道:“晚輩不說就是了。”
桑藥師笑了笑道:“其實也沒有什麼,隻是老朽從小兄弟口裏探問耿兄行動,給令師知道了,總是不好意思。”
尹天騏道:“老前輩說的極是。”
退出桑藥師臥室,心中惦記著師傅,再回到師傅房中,剛一跨進房門!
隻見師傅緩緩睜開眼來,問道:“是騏兒麼”
尹天騏心中一喜,急急趨近床前,說道:“師傅醒過來了。”
青衣使女慌忙站了起來,說道:“耿大俠已經醒來一回了。”
尹天騏問道:“家師服過藥了麼”
青衣使女回道:“小婢已經喂耿大俠服了。”
尹天騏道:“多謝姑娘。”
青衣使女低著頭,幽幽的道:“少俠這般說法,小婢如何敢當我叫小翠,少俠以後就叫我名字好了。”
尹天騏那有工夫和她多說,望著師傅正待開口!
鐵麵神判慈祥的道:“騏兒,藥師叫你去了”
尹天騏暗想:“敢情師傅醒來,不見自己,已然問過小翠了。”
口中應了聲“是”。
鐵麵神判問道:“他和你說了些什麼”
尹天騏心頭暗暗一驚:“師傅果然會問!”
一麵說道:“桑老前輩隻是問起師傅受傷的經過。”
鐵麵神判目注尹天騏,又道:“他還問了什麼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