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叟沒有外出。
茅屋裏麵,看去十分簡陋,隻要略一打量,便已一目了然,除了中間一張木桌,兩條木
凳,就別無家俱。思付之間,已經到了門口,腳下一停,正身恭敬的道:“雲中叟老前輩在
家麼?”
隻聽裏麵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問道:“什麼人,請進來。”
隨著話聲,從室後走出一個骨瘦如柴,顛下留著一把花白羊胡子的幹癟老人。
青衣少年趕忙走了進去,跨上一步,恭恭敬敬的作了一個長揖,說道:“老丈就是雲中
叟老前輩了?”
老人打量了青衣少年一眼,一手摸著胡子,點點頭道:“正是老朽,小哥有什麼事
嗎?”
青衣少年慌忙拜了下去,道:“晚輩嶽小龍,奉家母之命,叩謁老前輩來的。”
雲中叟口中唔了一聲,道:“小哥姓嶽……,啊,請坐,請坐,令堂要小哥前來,不知
有何貴幹?”
嶽小龍探手入懷,摸出一個小小布包,雙手遞了過去,道:“家母令晚輩送來此物,請
老前輩過目。”
那布包已是十分陳舊,外麵用針線縫得密密的,不知裏麵究係何物?
雲中叟接過布包,手指略為掄摸了一下,納入袖中,嗬嗬笑道:“很好,很好,小哥就
在這裏請坐,老朽去去就來。”
嶽小龍忙道:“老前輩隻管請便。”
雲中叟朝他微微一笑,轉身朝裏麵走去。
嶽小龍心中暗想:“敢情雲中叟也不知道這布包中是什麼東西,匆匆進去,想是要拆開
看過了之後,才能和自己談話。”
心中想著,就在下首一張木凳上坐了下來。過了一盞熱茶時光,仍然不見雲中叟出來。
嶽小龍因母親叮囑過自己,見了雲中叟老前輩,不可有失禮之言,隻好耐著性子,恭恭
敬敬的正襟坐在凳上等候。但聽門外響起一陣橐橐履聲,一個手持竹聳的紫臉老人,飄然走
了進來。
這老人穿著一襲布袍,身材偉岸,銀髯飄胸,望去使人有肅然起敬之感!他跨進屋中,
一眼瞧到坐著的嶽小龍,臉上微露驚奇,拂髯道:“小哥怎麼又來了?”
嶽小龍不知這位紫臉老人是誰?尤其他這句“怎麼又來了”,說的好不奇怪!
自己還是第一次來,也從沒見過他,他可能認錯了人。心念轉動,但因對方也是找雲中
叟來的,自然是前輩高人無疑,一時不敢怠慢,連忙站起身子,拱拱手道:“晚輩是叩見雲
中叟老前輩來的,今天才來,老丈也許認錯人了。”
紫臉老人目射奇光,問道:“你昨天不是來過了,怎說今天才來?”
嶽小龍暗暗哦了一聲,心想:“他果然認錯了人。雲中叟老前輩名動八方,求見他的
人,自然不少。”一麵答道:“晚輩還是剛才才來,昨天來的隻怕不是晚輩。”
紫臉老人微嘿道:“難道老夫還會看錯?唔,你找雲中叟有什麼事?”
嶽小龍原是心高氣傲之人,心中暗道:“我不過尊你年老,你自己纏夾不清,認錯了
人,好像還是我騙了你一般。”想到這裏,不覺淡淡一笑,笑道:“晚輩方才已經拜見過雲
中叟老前輩了,他要晚輩在這裏等候……”
紫臉老人身軀微震,雙目寒光一閃,急急間道:“你說你見過雲中叟了?他人在哪
裏?”
嶽小龍道:“雲中叟老前輩有事進去了。”
紫臉老人迅速朝裏瞥了一眼,沉聲道:“他在裏麵?”話聲方落,人已搶著朝屋後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