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命前
來,心尊老前輩為人,老前輩不察真偽,這般苦苦相逼,晚輩縱然不才,也不能辱沒了先
人,所謂恭敬不如遵命。看來晚輩隻好拜領老前輩三杖了。”
右手一扣一抖,嗆的一聲,從身邊掣出一柄寒光流動的軟劍,一下掙得筆直,抱劍恭
立。
雲中叟望了那軟劍一眼,嘿然道:“很好,小心了!”
竹筇一昂,隨手一招,呼的當頭直罩過來。
這間客堂地方不大,他雖是隨後一揮,但漾起了一片杖影,幾乎占滿整間屋子。
嶽小龍叫道:“老前輩恕晚輩放肆了。”
不閃不躲,抖手一劍,直向當頭罩下的杖影中點去。
雲中叟竹筇伸縮之間,杖風呼嘯,快若雷奔,要是換了一個人,幾乎連他杖勢都看不清
楚,但嶽小龍自幼就得慈母悉心傳授,劍上造詣,少說也下過十年苦功,此時一見雲中叟杖
勢奇幻莫測,飛灑而至,暗暗一咬鋼牙,手腕連振,奮力封出,隻聽一片杖影之中,“錚”
“錚”“錚”三聲龍吟般清啊!
杖影倏斂,嶽小龍一條右腕,直振得麻上肩頭,腳下同時登登的後退了四五步!
雲中叟杖笨立在原處,麵有喜色,嗬嗬大笑道:“你小小年紀,十三快劍,倒是已有六
分火候了!”
嶽小龍心頭大感驚凜,自己這柄夔龍劍,削鐵如泥,方才明明和雲中叟的竹筇連接三
招,他手中那隻竹築,竟然絲毫無損!聞言不覺心中一動,忖道:“原來他是有意試試自己
的。”連忙收起軟劍,拱手道:“老前輩杖下留情,現在大概相信晚輩是嶽小龍了?”
雲中叟含笑道:“小哥取出夔龍劍來,考夫已知你果是嶽家後人了。”說到這裏,把那
杖黑黝八卦遞了過來,一麵說道:“這是黃山天都老人的信符,老夫一時不察,被鼠輩假扮
小哥,從老夫手上騙去了令尊寄存之物,居然還敢冒充老夫,可說膽子不小。此事老夫自然
脫不了幹係,令尊寄存之物,老失不怕他逃上天去,由老夫負責追回原物。不過小哥也得替
老夫跑一趟黃山天都峰,問問薑老兒,他的信符怎會落到人家手裏?也要他查上一查。”
嶽小龍接過寒鐵八卦,正想問話,雲中叟已經揮手道:“老夫還得追那鼠輩去,你也可
以走了。”
不待嶽小龍再說,身形一晃,奇快無比的閃出屋去。
嶽小龍抬頭望去,雲中叟早已走的不知去向,當下把寒鐵八卦揣入懷中,出得茅屋,剛
過雲步橋!
隻見一條灰影,正在橋頭上探望,這入腳步輕而緩慢,無聲無息,有如幽靈一般!
嶽小龍這一注意,才看清他身穿一套補補綴綴的灰布衣褂,左肩褂一個布袋,蓬著一頭
亂發,但亂發之下,卻是一張清瘦而英俊的麵貌,看去似乎隻有二十出頭,卻又有些像四十
多了。
總之,這人臉上好像隨時都在改變!
嶽小龍再也想不到一個人的臉孔,變化竟有如此之快,心下方自一怔。
那灰衣人朝他微微一笑,點頭道:“你出來了?”
他好像在和老朋友打招呼,語氣低沉,但說的十分柔和。
嶽小龍被他擋住了去路,尤其這一句話,聽到耳中,就覺得全身不大舒服。他不懂一個
人的聲音,說的如此柔和,怎會又有如此邪異?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威脅著自己,不
覺目光一抬,朝那人望去。
灰衣人麵含笑容,他那雙深遂有光的眼睛,也正盯著自己,目光一對,嶽小龍忍不住心
頭泛起一絲寒意,從他眼睛裏發出來的光,既明朗如星,又陰晦如夜,刹那之間,竟然變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