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也是希望今後若突然出了什麼事情,你不至於太過驚慌。”

多寶下意識地點頭,然而點完頭才想起來鎮元子也看不到。

遂傳音:“此事晚輩心裏有數,多謝前輩。”

鎮元子聞言也不再多說,隻最後說了一句好自為之,便斷掉了自己與多寶之間的聯係。

斷了聯係之後,多寶抬頭,看了看三十三天外紫霄宮所在的方向,腦海裏麵那些傳道授業解惑的影像來了又散,走馬燈一樣,晃的人眼睛生疼。

這麼一疼,就特別容易分泌點液體出來緩和眼睛的不適。

多寶最後還是低頭,揉了揉眼睛。

也就是這個時候,突然響起了一個女聲:“大師兄。”

多寶回頭。

一個穿著黑色長裙的少女正衝著多寶笑。

那笑容十分地好看,而那聲師兄聽起來也是綿綿軟軟,要換了個修為沒那麼深厚或者道心沒那麼堅定的貨色,現在就能夠當場流口水。

多寶臉上自然而然起來了一個笑:“你怎麼來了。”

“師兄突然傳話說是不必去試一試取經人西行的決心了,卻沒說為何不必去試。”無當含笑走到多寶麵前來,抬手就給多寶遞了一個小藥瓶,“我好奇具體原因到底是什麼,左右無事,便自己來問一問。”

多寶卻沒說什麼,隻掀開那個小藥瓶:“這是何物?”

“師兄眼睛都紅啦,想來是最近看佛經看的辛苦。”無當笑的調皮的很,“給師兄點藥用用。”

多寶看著手心裏那一瓶子眼藥水,竟是硬生生把滿腹的愁思壓了下去,然後丟給了無當一雙大大的衛生球。

你個熊孩子要嘲諷我大男人掉眼淚就直說,不用丟眼藥水來刺激我!

“師兄……”無當抬眼看了看多寶那哭笑不得的神色,麵上帶笑地牽了牽多寶的袖子,倒是有點子撒嬌的味道,“不要生氣,也不要難過。”

多寶看著無當。

“我們一定一定要好好活著。”無當作為截教覆滅之後有且僅有的沒啥損失的大弟子,到如今都還保持了當年在金鼇島聽道的外形,說話的聲音也依舊是個少女音,怎麼看都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比之前精彩千百倍地活著。”

“怎麼說?”

無當吸溜了一下鼻子,帶了點鼻音,聲音卻依舊堅定:“死了那麼多同門呢,我們一定要代替他們,活個夠本。”

多寶啞然。

他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等再睜開的時候,方才的軟弱和悲傷似乎都被他丟了出來,如今站著的,依舊是算無遺策智計無雙的如來佛祖。

多寶隻笑著拍了拍無當的胳膊:“別鬧,問你件正經事兒。”

“師兄說。”

“你仔細想想,老師當年給我們幾個講誅仙劍陣的時候,有沒有人在偷聽。”

“嗯?”無當挑眉,“怎麼了?”

多寶仔細想了想,慢吞吞把唐僧是個冒牌貨的事情說了出來,這才道:“老師給我們幾個講誅仙陣,那裏裏外外的陣法得有十幾層吧,那得是個什麼人,才能夠瞞過老師和我們的耳目,偷聽到可以捏碎金丹廢去法力逃過一劫的法子?”

一聽這話,無當那嘴角帶著的笑意一點點地散了,隻聽她斟酌著道:“偷聽……老師給我們講誅仙陣這事過去太長時間了,我實在想不起來。不過捏碎金丹廢去法力能活,靈牙虯首定光他們都是知道的,可他們也都有去處,當不是那位唐玄奘……”

想了想又覺得過於武斷,索性再補充一句:“不過當年截教萬仙來朝,靈牙仙虯首仙他們告訴那麼一個兩個親厚的師兄弟,也不奇怪。師兄你也知道,神識記憶這種東西最做不得準,那唐玄奘的記憶一團混亂,知道可以碎金丹卻不知道是怎麼知道的,隻以為是自己偷聽老師給我們授課的內容,也並不是不可能。若如此,這事兒可能沒有師兄你想的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