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失敬之至,家師……”說到師傅,不禁心頭一酸,勉強說道:“家師才回山不
久,兩位大師請到廳上稍坐……”
站在右首的靈峰大師,不待他說完,搖手道:“不必了,小施主請尊師出來就是!”
陸翰飛似乎覺得他語氣不善,怔得一怔,劍眉微皺道:“大師究有何事?可否賜示?”
靈峰大師不耐道:“老納所為何來,尊師自然清楚,他因何避而不見?”
陸翰飛師傅新喪,心頭正憋著一股仇怒之火,聞言不禁臉色一沉,怒聲道:“在下尊敬
兩位是有道高憎,才以晚輩之禮相見,請教遠蒞衡山之意,出是待客之道,不想大師出言競
爾如此草率,在下尚有要事待辦,大師愛說則說,不愛說就算,在下恕不奉陪。”
說完,轉身就走,不再理會他們。
靈峰大師被他頂撞得長眉軒動,喝道:“站住,簡子真究在何處,你還不叫他出來?”
陸翰飛嗆的一聲,重新掣出長劍,猛然轉身道:“家師不見外客,你待怎的?”
他說到最後一句,忍不住流下淚來!
靈岩大師炯炯目光,盯在陸翰飛臉上,低喝一聲:“師弟!”
靈峰大師連忙合十道:“師兄有何吩咐?”
靈岩大師微微擺首,一麵向陸翰飛打訊道:“小施主暫請息怒,老衲師兄弟,實有要事
和尊師麵談,不知尊師究竟可在山上?”
陸翰飛含著滿眶淚水,抬頭迢:“家師……大師如有要事,和在下直說,也是一樣。”
靈岩大師瞧得心頭大疑,頷首道“好,小施主既然如此說法,老衲不妨直言相告。”說
到這裏,微微一頓,左手緩緩從懷中取出一個布包,臉色凝重,遞了過來,道:“小施主瞧
瞧包中之物,是否認識?”
陸翰飛見他說得如此鄭重,依然返劍入鞘,伸手接過,迅速打開布包,隻見裏麵赫然是
一支三寸來長的亮銀小劊!劍柄上綴著三顆銀鈴,那不是師傅的“亮銀袖劍”,還是什麼?
啊!劍尖上還凝有殷紅血跡,這……
陸翰飛瞧得渾身一震,失聲道:“這是家師遺物中,失去三支亮銀劍的第二支了!”
靈岩大師陡然一驚,他從陸翰飛口中的“遺物”兩字,和方才那種悲苦神色,滿眶眼
淚,合在一起,便意識到事情果然不出自己所料。他灰衲飄動,驟地跨前一步,急急問道:
“小施主,簡老檀樾怎麼了?”
陸翰飛方才已經忍耐不住,這會再經靈岩大師一問,兩行熱淚.不由滾滾直落,咽聲
道:“家師剛一回轉,便遭賊人毒手,凶器就是他老人家自己的‘亮銀袖劍’!”
靈岩大師臉色大變,凜駭的道:“有這等事?小施主,尊師遺體,現在哪裏,可否讓老
鈉瞧瞧?”
靈峰大師也一臉凝重,現出無比憤怒。
陸翰飛拭淚道:“兩位大師,請隨在下來。”
靈岩大師左手向後一擺,意思是要身後四人,停在原處,一麵從陸翰飛手中,取過布
包,依然小心翼翼的包好,揣人懷中。
陸翰飛領著兩位高僧,走入師俯靜室,靈岩大師一眼瞧到簡大先生直挺挺的躺在榻上”
不由雙手合十,口中連誦佛號。
靈峰大師走近榻前,仔細審視過簡大先生的傷勢,身軀微震,猛然抬頭,切齒的道:
“師兄,簡老檀樾也是劍穿左胛骨骨縫,肺腑受創致死……”
陸翰飛站在一旁,隻是垂淚!
靈岩大師一臉悲憤。微微頷首道:“我方才已經瞧到。”一麵回頭道:“小施主可否把
尊師被害經過見告?”
陸翰飛就把當時情形,詳細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