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斜的打量了陸翰飛身邊解下的那柄元龜劍一眼,幹咳兩聲,才抬頭道:
“相公尊姓大名,他鄉何處?”
陸翰飛暗暗“哦”了一聲,心想原來你是盤問我的身世來的,敢情自己和他們同搭一
船,感到不大放心,一麵隨口答道:“在下陸翰飛,祖籍河南。”
老仆人神色之間,似乎微微一怔,堆笑道:“原來是陸相公,老朽失敬之至,陸相公允
文允武,身手非凡,不知是哪一門派高弟?”
陸翰飛淡淡一笑道:“在下南嶽門下。”
老仆人吃驚的道:“原來陸相公是南嶽簡大先生的高足,難怪不同凡俗,老朽久聞南嶽
簡大先生之名,今日得見相公,真是幸事。”
陸翰飛微曬道:“老管家身手也大是不弱呀!”
老仆人惶恐的道:“相公取笑了,老朽幾手莊稼把式,隻不過看看院落罷了,哪裏談得
上什麼身手?小珠她們,平目跟著老朽,胡亂練練,別叫相公笑話。”
陸翰飛暗想,原來這幾個婢女,都是跟他學的,富豪之家,家中仆傭丫環,跟著護院的
練武,原是極平常的事,一時不由疑團冰釋。
老仆人又道:“陸相公也是到嶽陽去的?”
陸翰飛點頭道:“在下是到君山去的。”
老仆人口中“哦”了一聲,忽然目光轉動,笑道:“陸相公單身一人,船上有什麼需
要,隻管吩咐,老朽叫小珠替相公沏壺茶來。”
陸翰飛忙道:“老管家不必客氣。”
老仆人起身笑道:“陸相公何須客氣,到嶽陽少說也有三數日水路,既在船上,就如一
家人一樣,客氣豈不見外了?”
說著,人已跨出艙去。
過不一會,瞥見一個青衣使女,手中托著一個白玉茶盤,盤中放著一把精致的紫沙茶
壺,和一個白玉茶盅,翩然走進,含笑道:“邵公公叫小婢替相公送來的,陸相公且品嚐品
嚐,這茶葉是真正的雪峰茶呢!”
說著俯身把茶壺茶盅,放到陸翰飛身前。
陸翰飛瞧她和小珠衣著打扮完全一樣,年齡也大致相若,說話之時,笑靨迎人,一雙黑
白分明的眼睛,隻是瞧著自己!
當下連忙站起了身子,笑道:“有勞姑娘……”
話聲未落,隻覺青衣使女這一俯下`身來,從她身上,散出一縷淡淡幽香!
陸翰飛心頭一怔,慌忙後退了一步。
那青衣使女似乎並沒察覺,放好茶壺茶盅,直起身子,見陸翰飛隻管看她,不覺嫣然一
笑道:“我叫小玲,陸相公以後有什麼需要,隻管吩咐好啦。”
陸翰飛道:“原來是小玲姑娘,在下怎敢當得?”
小玲眼珠轉動,抿抿嘴啊道:“陸相公,你名字就叫在下?”
陸翰飛聽得一怔,暗想:原來她們很少在外麵走動,連在下都聽不懂,這就笑著搖搖頭
道:“不,我叫陸翰飛,在下是對人自稱的謙遜之詞。”
小玲矯笑道:“這就是了,我聽相公說著在下在下的,還當是你的名字哩!啊!相公就
叫陸翰飛,這名字怪熟的,我好像在哪裏聽人說過呢!”
陸翰飛暗暗好笑,你們很少出門,連“在下”都沒聽人說過,哪會知道自己的名字?但
小玲一臉天真,不由引起好奇,忍不住問道:“你們家在什麼地方?”
小玲道:“我們住在白雲峽。”
陸翰飛不知道白雲峽是在什麼地方,但不好多問,接著道:“你們小姐姓什麼?”
小玲嗤的笑道:“我知道啦,原來你也不是個好人。”
陸翰飛道:“我怎麼不是好人?”
小玲撇嘴道:“你一定瞧到我們小姐長得好看,才打聽她姓什麼的,我才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