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裝人聞言怔了一怔,他沒想到這話竟由禪宗口中說出,他對禪宗似乎倒有幾分忌憚,過了一回才對口冷冷說道:“在座諸位有誰自認功力勝過蓋世金刀的?”
隻聽神龍微哼一聲,其餘諸人一時不明白他是什麼用意,都不作聲,隻是把目光望著俗裝人,看他要說什麼。
俗裝人的麵色登時變得嚴肅起來,他緩緩一字一字地說道:“今日之事,誰都有份,斬草不除根,後果不堪想像乃是必然之事!”
此言一出,眾人俱皆默然無語。
神龍似乎一點沒有聽到俗裝人所說之言,卻隻是不住低頭沉思,好像有極重大之事未能解決。
過了半晌,神龍微微籲了一口氣,道:“難,難,這位兄台固然言之有理,可是你我眾人聚集於此,所為何來,既然今日金刀未曾搞來,那麼地下躺著的穀大俠正是我們追尋的線索——”
趙宮凡在一旁沉默了許久,聞言哈哈一笑,道:“此言差矣,想蓋世金刀何許人也,若知那柄金刀重要,豈前隨便告人,我看他今日故意不攜刀前來,分明已經明白金刀之秘了!”
俗裝人聞言連忙應道:“正是!正是!”
羅莊主自始至終未發一言,站在神龍身後,似乎隻要神龍如何決定,他就必然讚同一般。
神龍沉吟了一會,抬頭看了看各人,口中喃喃地說道:“也罷!”
說完上前一步,緩緩抬起右手,想以陰柔之力,將金刀全身震散。
禪宗一直低首不語,直到神龍揚掌欲劈,驀然雙目之中精光四射,右手在大飽之中微微一抖,一股柔和之勁將神龍欲劈之掌托住,口中沉聲道:“且慢!”
身形卻仍在當地動也未動。
神龍等了一會,不見禪宗的動靜,心中不由暗暗稱奇,微微一頓,道:“大師這是什麼用意?”
禪宗將勁道一收,神龍也自放下右手。
頓了一會,禪宗道:“大俠難道必欲親手置穀大俠於死地麼?”
神龍噢了一聲,麵色微微掠過一陣詫異之色,想是猜不透禪宗有何用意,不由雙目一閃,注視著禪宗,心中不斷猜測他究竟是何用意。
禪宗接著道:“大俠何苦甘冒武林之大忌,擔起殺害金刀穀大俠之罪名呢?”
神龍想了想,道:“然則依大師之見又如何呢?”
神家像是斬鐵截釘,分毫不移地緩緩說道:“讓刻意欲置穀大俠於死地之人來動手罷!”
說罷呼的一聲,亦未見他有何動作,已自飄身到穀三木蜷伏著的地方,雙目直盯著那俗裝人與趙宮凡二人。
眾人俱部呆了一呆,料想不到禪宗會提出這樣一個問題來,不由將目光都注視著他們三人,猜測他的用意如何。
其實禪宗到底是西方一門之主,心中堂堂正正,今日與會乃是適逢其會,並非和神龍有所約定,是以一再看到這幕利欲熏心的人間醜態,不由激起他那與生俱來的俠義之心。
禪宗一派宗師,方才幾句話說來氣概大是不同,雙目之中不怒而威,隻看得那俗裝人與趙宮凡二人心頭惴惴不已。
俗裝人不自覺地微微退了半步。
趙宮凡天生傲骨,一身武功也甚了得,隻不過連遇金刀,栽得晦氣,方才吃禪宗一番義正詞嚴搶白,定了定神,不由氣上心來,仰天一陣大笑,深厚的內力將屋瓦震得籟籟作響,陡然笑聲一頓,朝著禪宗道:“久聞西域禪宗不可測度,有鬼神之能,今日能有幸一見,實不虛此行……”
禪宗哼了一聲,望著趙宮凡道:“趙施主是青海柴達木一脈之宗,獨門心法迄今仍是獨步一方,可是—一”
趙宮凡麵色微微一變,道:“可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