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玲聽完杜天林敘說的往事,不由問道:“杜大哥,令尊至今還沒有消息麼?他與達摩
杜天林聽了心中一震,叫道:“是啊!父親一定與達摩真謎解有著莫大的關係,大哥不是說達摩真謎解共有三冊麼?那麼隻要有了另外兩冊的下落就必能找出父親的下落了,反過來說,尋著了父親,那另外兩冊真謎解豈不就有了?”
一麵想一麵隨口答道:“我始終不知道父親與這部武林奇書會有什麼關係,但趕快找到父親是我眼下最希望的事。”
賀玲聽了也不再說什麼,隻顧低著頭不知在思索什麼。
過了半晌,杜天林打破沉默道:“玲妹,我始終覺得你們一家人都透著一種無法猜測的神秘,先是你,年紀輕輕竟是一幫之主,武功又如此不得了,後來發覺雲兒乃是你親妹妹,而她天真爛漫,卻沒有一身如你一般的高強武藝,到了昨夜,令尊出現,一切一切俱都令我難以理解,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可肯坦誠相告麼”?
杜天林心想此時隻能以誠意來感動她,或許尚能引出結果,以她性格是萬不能拐彎抹角相會,故而老老實實開門見山地相問。
賀玲聞言隻輕輕地點了點頭,也不說話,但杜天林由她眼中可以看出似乎有著滿腔的委屈。
杜天林心中一軟,想到雖說兩人俱都以誠相待,可是自已還是用了幾分心計,一時大為不忍,便要開口勸她別說了。
杜天林方要開口,賀玲已自幽幽地道:“杜大哥,你知道我方才為什麼傷心麼?”
杜天林想起方才她必是哀傷至極才斷弦擲琴,口中答道:“不知道,但想玲妹必然為此痛心欲絕,為兄真不該再引起玲妹傷心之事,不說也罷。”
賀珍似乎沒有聽見他說的話,自顧自地說道:“一個人為了理想,艱辛奮鬥,到最後發覺竟為人欺騙,而欺騙自己的還是認識最久最可信賴的親友,杜大哥,我是一個女子,能不為此怨憤傷心麼?”
於是當年的金蛇幫主,今日的弱女子—一賀玲在激動的情緒下,娓娓道出了二十年前一段武林秘史,也道出了江湖上恩恩怨怨,更說盡了人心之陰險與唯利是圖的本性……
四十年前,中原武林正值低落之際,西域脈流之中卻屢現奇才,各家各派都培植了不少青年精英。
那時禪宗門正領導著西域各派,除了飛龍寺似乎是舉世無爭而外,禪宗一脈儼然是西疆武林之主。
當時禪宗第十六代掌門高僧,年齡已然百歲開外,終日閉關參禪,西域武林中人見到過他的人簡直寥若晨星,都知道他是神仙中人,武功之高更是無人敢予置論。
老僧到了晚年,才收了兩名弟子,似是極具用意地,他自小便加以調教,從不願籍其他門人之手,因此禪宗門人都謂老僧必定要自二人中選一繼承之人。
兩人之中,較年長的一個姓賀,一生嗜武,而對武學上領悟能力之高,實是百世僅見。
年及弱冠之時,他已盡得老僧真傳,胸中武學已然十分深厚,一身功力也出奇地高強,加生性好動,經常在外走動,因此在西疆人人都曉得這樣一位武功高強的少年。
另一位師弟,年紀較輕,但卻顯得一付老成之相,即對武學亦然,他總喜習穩健之學,因而同門之人總覺他的武功要比師兄差得很多。
奇怪的是,他對佛理深感興趣,練武之暇,他會自動找師討教佛學,老僧亦常讚他是具有慧根之人。
師兄外出往往連月不歸,師弟卻寸步未離寺院,漸漸地,師弟在內力與武學修為上早已高出師兄不少,而師兄卻渾然不知,師弟因為天性純樸,從來沒有和師兄發生過絲毫爭執,所以師兄始終對這師弟瞧不上眼,自信將來繼承禪宗一脈者非我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