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2 / 3)

銅鈸出手,禪宗再也支持不住,終於失去了知覺—一

杜天林聽到這裏,不由啊了一聲道:“玲妹,我曾注意到今尊左腿以下齊膝斷去,是否—一”

賀玲說得興起,點了點頭道:“那時兩人沒想到禪宗大師仍有此神威,等到聽到身後嗚嗚之聲大作,閃避已是不及,或許真個報應不爽,那銅鈸巧將家父左腿齊膝擊斷。

杜天林接著道:“於是兩人便來到江南定居,今尊再也沒有踏入江湖?”

賀玲微微頷首,順手將一頭秀發攏向耳後。

江南這時正是春光明媚之際,太湖之濱更是秀色可餐,即令是夜晚,也不乏騷人墨客乘著月色泛舟湖中,畫舫中不時傳出酒杯相碰之聲,夾雜著升平男女的嬉笑聲,有時也聽得見操琴吟詩之聲,似乎都忘記了大好江山落入胡人之手己有多年。

一個月明之夜,在湖畔郊原中,兩個漢子相扶著踽踽行來,淡淡的月光灑在他們的臉

仔細看去,其中一人年約十七、八歲,他挽扶著的是個年約三十餘的中年漢子,隻見他左膝以下俱都斷去,兩人心事重重,漫無目的走著。

兩人沿著荒僻的小道一步一步邁進,一直走到一個小山丘邊,年長的一個忽然住下足來,仰天長歎一聲,似乎想藉此抒發心中鬱悶。

過了一會,他臉上顯得痛苦萬分,粒粒汗珠自頰上淌下來,他選擇了一顆大樹之下,盤膝跌坐,努力駕聚真氣以抵禦那傷腿之痛。

隻見他額角髯際滿是汗水,足足過了盞茶功夫,才逐漸平息下來,他並不停止運功,繼續調轉真氣,不一會頂心開始冒出絲絲白煙。

他內功造詣已至駭人的地步,又遠了一回功,大約將傷痛壓製下來,緩緩開口道:“驥兒,為師腿傷實以無法再支撐下去,必須覓地長久治療了。”

那被稱為驥兒的少年亦顯得勞累萬分,他走到師父身旁席地而坐,望著師父道:“師父,我們千裏迢迢,來到了江南,想必此地再也不會有人認識我們兩人,還是就在這郊原之中先搭蓋一棟茅蘆讓師父修養數月再作打算吧。”

那漢子微微點頭,不再說話。

第二日,在靠近山麓之處,多了一間茅草小屋,以方石為桌椅,稻草為臥鋪,誰也沒有

匆匆一年時光過去了,這些日子中,年長的漢子始終未曾出過小屋,倒是那少年每十日左右要出外一次,總是傍晚出去,第二日清晨回來,而回來的時候,脊上一定多了個小包袱。

有一天,在這荒僻的山麓之下,忽然開始大興土木,每日都有上百工人前來工作,一車車的沙石與木材由牛馬打老遠拉來,過路的人們均驚異不置,誰都不知道究竟是那家大富選中了這塊地方興建如此豪華的房舍。

屋舍順著山腰迂回,巍巍峨峨,數月趕工的結果,竟造就了一片宮殿般的山莊,莊中的山石花木,布置得更是美侖美奐,一些喜歡到處走走的人都說整個江南再也找不出第二座如此氣派的莊院來。

大家都急於知道這屋舍的主人是誰,想像中必是此方的巨賈大富或退隱名仕來江南定居,但始終都探聽不出個所以然來,隻知道莊主患有腿疾,一切莊中大小事皆有少莊主一手包攬。

誰也沒有注意到,該莊主人數月之前正住在那茅草小屋中足不出戶呢!

匆匆又是幾個年頭過去了,這莊中人從來不與地方交往,隱約之間透著些兒神秘的氣氛,但是這座山莊卻將湖光山色點綴得更美了,遠近遊人無不知江南有此“賀莊”,卻沒有人說得出此莊由來,也從來無人問津。

一日,山莊裏突然來了一名生客,隻見他一身白色錦服,方麵大耳,傲氣逼人,白色的衣著更襯托出他那滿麵紅潤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