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日和名字寫下來,一定要準確。”

陸立軒愣了下:“寫,寫在哪?”

重明隨手將放置漢堡的紙盒子撕下一角,遞給陸立軒:“呶,這個,筆你有吧。”他看了眼陸立軒一直背著的書包。

這就行?陸立軒半信半疑,但還是從書包裏掏出文具袋,取出中性筆,認認真真一筆一劃寫了起來。

重明吸完了最後一口可樂,眼巴巴瞧著師父,他這會是真的後悔了,他哪知道肯爺爺這麼不經吃,以他的胃口,這漢堡至少得十個才能夠飽。

老和尚表示自己年老昏花看不到,下筷神速。

大約覺得重明這副巴巴的小模樣太可憐,魏叔方將自己麵前沒動幾口的素菜往前推了推:“師弟。”

重明放開吸管,一喜:“師兄要分給我嗎?”

“嗯。”魏叔方連帶那碗沒有打開的白米飯一起推了過去。

“謝謝師兄!”重明眉開眼笑,心裏感動,好人啊!沒想到師兄看著冷冰冰不好相處的樣子,其實心裏還是很善良的嘛。

姑婆說得對,不能以貌取人。

他拿了一個老和尚騰幹淨的塑料飯盒,打算分一半給自己,留一半給師兄。

“都給你,我不餓。”魏叔方出聲阻止。

“真的?”

“嗯。”魏叔方淡淡道,“我來之前已經吃過了。”

重明還想推辭一下,但對上他的目光,點頭應下:“那我就不客氣了,謝謝師兄!”附贈一個燦爛的笑。

重明喜滋滋捧了碗朵頤,魏叔方眉頭幾不可察地動了動,據他所知,這師徒二人確實一直待在山裏,兩個多月前才出來,然而重明的表現並不像一個從鄉下山村出來的農家少年。

或者說不完全像。

一個人的吃相能看出許多問題,譬如性格譬如出身,甚至品行。

重明雖然吃的快,但動作非但不難看,還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韻味,不比那些世家出身的所謂“貴族”差半分,甚至要更自然一些,不是多年模仿練習的自然,而是徹底融入骨中自如自在的自然。

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陸立軒完成了老和尚的交代,認認真真地檢查了一遍,合上筆,遞給老和尚:“大師,我寫完了,還要我做什麼?”

老和尚喝完杯子裏最後一口酒,酒足飯飽:“不用。”

他沒有接,而是看向魏叔方:“你來接。”

魏叔方一怔,沒有拒絕,也沒有多問,接了過來。

老和尚道:“念,然後在心中問她是枉死還是自殺,多念幾遍,直到有回應。”

這麼簡單?陸立軒心裏打起了鼓。

重明放慢了筷子,好奇地盯著魏叔方,他也是第一次見,這樣就能招魂?

魏叔方長長的睫毛輕輕一闔,遮住了黑沉的眼,按照老和尚說的,念起了紙上的字:“張思菡,出生於……”

念著念著,清冷的音色漸漸透出奇異的韻律。

與此同時,原本悶熱的房間突然詭異的蔓延起一絲淡淡的陰冷,隨著魏叔方開口,陰冷感越來越清晰。

陸立軒被嚇住,臉色泛白,牙齒打顫,臉上滿是驚懼,雖然是他自己找上的門,但事到臨頭,他還是忍不住害怕了。

老和尚閉目凝神。

魏叔方身後的荊海臉色微白,目光吃驚,好似被顛覆了三觀。

倒是重明不痛不癢,隻覺得涼爽,好似吃了冰棍一樣,一邊吃飯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魏叔方,滿臉的好奇。

大約過了三四分鍾,魏叔方停了口,眼睫微微一抬,淡淡吐出四個字:“枉死!魂失!”與此同時,陰冷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