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武林中的煞星,他的聲名和武技,將要被所有的武林中人所懼怕。
這時雪也停了,幽沽裏更顯得靜寂,梅山民突地想及:“天下怎會有這麼奇怪的事,這狂牛竟會奔到這終年渺無人蹤的地方,莫非是有人想藉此苦肉之計,騙得我武功去,我雖內力已散,但胸中的精奧武學,又豈是那些武林中人可以比擬的。”
他極為困難的掙紮著坐了起來,望著辛捷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辛捷茫然地搖了搖頭,他在奇怪著梅山民的問題,自然,他怎會認得梅山民。
他臉上的那種茫然的表情,很快地便被梅山民了解了其中的用意,七妙神君聰穎絕人,他從辛捷的臉色上,相信了辛捷的誠實,一種“後繼有人”喜悅,使得他笑了。
他笑著向辛捷說:“現在你也是無親無靠了,你可願跟隨著我。”
辛捷看著這尾弱而疲乏的人,肯定地說:“好,我一定跟隨著你,照顧著你,你別看我現在渾身沒有力氣,隻要我歇一會兒,我力氣倒大得很,什麼事都能做的。”
梅山民被他這種天真的話所深深的感動了,他發現這孩子的心地的純良,於是他笑著連連點頭道:“好,好,我正需要你的照顧呢。”
說著,他閉上眼晴,靜靜的坐著,但是,饑餓、寒冰、疲倦、痛楚,這許多種他未經曆過的感覺,此時都襲擊而來,於是他長歎了口氣,向辛捷說道:“你能不能站起來,扶著我走出這山穀去。”
辛捷稍一轉動,四肢就生出麻庳的痛苦,但是一種好勝的責任感,使他覺得在這種情況下,他必須成為較堅強的一個,於是他咬著牙站了起來,和梅山民困苦踉蹌走出穀去。
五華山本是昆明城外有名的遊賞去處,雖然那絕穀中渺無人跡,但山上遊人本多,梅山民和辛捷並沒有掙紮許久,便遇著山上的遊人,看見他兩人的狼狽之狀,極驚異地跑過來問有什麼事發生,梅山民淡淡地敷衍了幾句,找著了兩頂送遊人上山的山轎,和辛捷坐著下了山,到了昆明城。
昆明號稱四季常春之處,溫度自和深山不同,更是四季難見雪化,辛捷覺得奇怪的是梅山民手麵的闊綽,他們坐在最好的客寓中,吃著最好的飲食,梅山民還替辛捷買了許多衣服,而且自小到大,年年都有,將辛捷自現在到成人,所需用的衣物都買全了。
第二天,梅山民雇了輛大車,自昆明出發,一路上走得很慢,梅山民也不著急。
辛捷也不知經過些什麼地方,隻覺得車子走了很久,漸漸,他的身體已複原了,但他看著梅山民,卻仍象是非常孱弱。
走了月餘,已經是仲春了,辛捷隻覺路上樹木漸綠,也不知究竟到了何處。
梅山民在路途上,已換過了幾次車,這日來到一個村落,那村落不過比辛家村稍許大了些,梅山民又叫車子停了,和辛捷漫步村中。
辛捷隻覺得梅山民心情仿佛甚好,隨意說笑著,也不再喚車。
穿過村落,又走了莫約半裏路,梅山民已顯出很疲乏的樣子,但神情卻極興奮。
走過一個並不十分濃密的樹林,辛捷看到幾間很精致的瓦屋,梅山民指著對辛捷說道:“你看,這就是我的家了。”
辛捷暗自奇怪著,梅叔叔的家怎會竟遠在此處,而他卻奇異地在五華山的幽沽裏,但是這些問題他都沒有仔細地去探討。
梅山民走到門前,輕輕地拍了幾下門,那暗紫色的大門便立刻應聲而開,開門的是瘦削的中年漢子,見是梅山民,便恭敬地彎下腰去,沉聲說道:“您回來了。”臉上絲毫沒有任何表情。
梅山民笑著點了頭,拉著辛捷走進大門,辛捷隻覺得此房精致已極,屋中布置得更是井然有條,但是借大的幾間屋子,都空曠地沒有人聲。
那瘦削的中年漢子尖銳地看了辛捷一眼,梅山民輕輕拍著辛挺的頭說:“這是我收的徒弟,你看好不好。”
接著他又一笑說道:“她們都好吧。”
那瘦削的中年漢子微一躊躇,說道:“我己將她們都打發了。”
梅山民立刻麵色大變,急著追問道:“都打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