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人呢?江湖中人甚至以此賭咒,誰都不願遇到這’兩君‘,這兩個人一個是老妙神君梅山民,一個就是這毒君金一鵬了,他們一以’七藝‘名傳海內,一個卻以’毒‘震驚天下,這金一鵬渾身上下,無一不是毒物,沾著些,十二個時辰內必死,而且普天之下,無藥可解,江湖上提起毒君,真是聞而變色。“

辛捷“哦”了一聲,他搜索著記憶,但梅山民卻絕末向他提起過此人,不禁也露出詫異之色來。

範治成望了他一眼,又說道:“此人和七妙神君,一南一北,本是互不侵犯,那知七妙神君不知怎地,卻巴巴地跑到大河以北,找著此人,要和他一分強弱,詳細的情形,江湖上人言人殊,誰也不知真象究竟,但從那時之後,毒君卻從此絕跡江湖,沒有再現過蹤影。”

“這件事在江湖上瞬即傳遍,人人撫掌稱快,甚至有些人還傳誦:”七妙除毒君,江湖得太平‘。“他苦笑了笑對辛捷說道:”那七妙神君東是江湖上人人見了都頭痛的角色,可是大家卻情願七妙神君除了這毒君,辛兄由此可以想見這毒君的’毒‘了。“

辛捷大感興趣,問道:“後來呢?”

範治成道:“後來‘七妙神君’在五華山一會中,傳聞身死,關中九豪也消聲滅跡,江湖中更是個個稱慶,隻道從此真個是‘太平’了,其實江湖上也確實太平了幾年,那知道現在這些久己絕跡江湖,甚至也傳雲不在人世的魔頭,居然一個個都在武漢現了跡影。”

說著,他雙眉緊緊皺在一起,又道:“小弟唯一不解的是這魔頭為何看來竟對辛兄甚為青睞,而且這魔頭雖是奇行怪僻,也從未聽說過以乞丐的麵目出現的,我若不是看到他的一隻手,和他那異於常人的皮膚,也萬萬不會想到是他。今晚辛兄若然要去赴約,倒要三思而行呢?”辛捷沉吟了半晌,突然問道:“那毒君的女兒看來甚為年輕,不知道是否真是他的女兒。”

範治成一聽辛捷問及那女子,暗道:“此人真是個不知天多高地多厚的紈褲公子,一遇到這種事,還在打人家女兒的念頭。”

遂又轉念忖道:“似前我也從未聽說過魔頭有個女兒,呀……哦,想來那時那女兒年輕尚幼,江湖上自然不會有人知道他有個女兒了”

他抬頭望見辛捷仍靜靜地等著他的答覆,遂說道:“這個小弟倒不甚清楚。不過,依小弟之見,辛兄今晚還是不要赴約的好。”範治成勸說著。

辛捷笑了笑,說道:“那毒君既是如此人物,所乘之船,必定有些特殊標記,範兄可知道嗎?”

範治成當然知道他這一問,無異是說一定要去了,忖道:“我與此人反證無甚深交,他一定要去尋找麻煩,我又何苦作梗,這種公子哥兒,不是真吃了苦頭,任何人說都是無用的。”

範治成閱曆雖豐,可是再也沒有想到這位家資巨萬的風流闊少,竟是身懷絕技的蓋世奇人。

於是他不再顧忌地說道:“他船上有什麼特殊標記我倒不知道,不過據江湖傳言,凡是毒君所在之處,所甩物品全是綠色的,想來他所乘之船,必定也是綠色的,辛兄不難找到。”

辛捷見自己所問的話,都得到了答案,便亂以他語,不再提到有關這毒君金一鵬的話。兩人心中各有心事,話遂漸不投機,金弓神彈坐了一回,自覺無趣,便起身告辭要走了。

辛捷顧忌著自己目前的地位,也不願得罪他,挽留了兩句,親自送到門口。

他落寞地望著街上熙來攘往的人們,心想此時又有幾人不會為名利奔波,不禁長歎了一口氣,轉身走了進去。

坐在櫃台裏的候二,迎了出來,躬身向辛捷說道:“少爺,我有幾句話要跟少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