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手,就帶著那少女和她的女兒走了。”

金梅齡哭聲更是悲切,辛捷心中也不禁黯然,忖道:“唉!她身世之慘,更是不可思議,她的‘仇人’竟是她的父親,但她的父親,真是她的‘仇人’嗎?若她的父親不是他的‘仇人’,那這仗義援助她母親的‘毒君’金一鵬,又怎能說是她的‘仇人’呢?”

天魔金欹卻仍然全無表情,說道:“師傅,和這種人羅嗦什麼?”

金一鵬瞪了他一眼,說道:“誰知走到路上,那少女竟拋下她親生的女兒,投河自盡了。”

辛捷聽了,更是覺得對這位“毒君”有些歉意,他本以為這“毒君”的毒,和那“淫婦”的淫,都是萬惡不赦的,那知道這“毒君”並不毒,那“淫婦”更是不淫,而且還死得這麼淒慘。

金一鵬博然笑道:“從此,那伸手管閑事的人,就帶著那幼女遠走天涯,他知道芸芸眾生,又有幾個人不是在罵他的,但是他雖然手段毒辣,卻自問沒有做過虧心之事,問心無愧了。”

說完,他臉上又換成肅殺之氣,瞪著辛捷說道:“不管你是梅山民的什麼人,你可以回去告訴他這件事的始末,哈哈,我一想到他聽了這件事真相之後的難受,我就快樂了。”

他笑聲越來越厲害,突然雙手一抓、一撕,將身上穿的紅袍又撕成碎片,雙腳一頓,電也似的竄到門外,隻聽得砰然一聲水響,便沒了聲息。

他這舉動快如閃電,辛捷直驚得站了起來,不知出了何事。麵上始終沒有表情的金欹,歎道:“師傅的病,怎地越來越厲害了。”雙眉也緊緊皺到一處。

辛捷奇怪:“怎地這身懷絕技的人,又有什麼病?”他頓然想起黃鶴樓下的他的狂態,突然悟道:“難道他屢受刺激,竟然病了?”

金梅齡哭聲未住,往事新愁,使得這少女淚珠更簌簌而落,艙中眾人精神受了這些激蕩,居然在這片刻間都靜了下來。

但是這沉靜,卻令人更覺得有一種難言的窒息,癡立著的方少璧,思潮紊亂,也忍不住放聲哭了起來。

辛捷走上兩步,輕輕撫著她的秀發,一時也找不出適當的話來說,方少璧隻覺撫在她頭上的手,是那麼多情而溫柔,止住了哭,抬頭望著他,兩人都覺得溫馨無比,竟忘了此時身在何地。

金梅齡見了,眼中又現幽怨之色,低低又抽泣了起來。天魔金欹妒火中燒,驀地一聲大喝:“都是你。”劈麵一掌,向辛捷打去。

辛捷一驚,本能地一錯步,金欹側身欺上,右手橫打,左掌斜削,右足一踢,正是“毒君”“陰掌七十二式”裏的煞手“立地勾魄”。

他非但招式狠辣,掌力更是陰毒,隻要沾上一點,便中巨毒,辛捷隻覺他掌風之中,竟有些熱力,心頭一凜,一招“淩寒初放”,身向左轉,右手橫切他的左掌,堪堪想避過他的右肘和左腿。

這一招守中帶攻,而且含勁未放,果然不同凡響,金欹嗯了一聲,雙掌一錯,施展開“陰掌七十二式”,掌掌拍至辛捷致命之處。

辛捷初遇強敵,打點起精神應付著,這小小一間船艙,怎禁得起這兩人的劇鬥,頓時桌翻椅倒,價值不菲的翠玉器具,碎得一地都是。

金梅齡見了兩人舍生忘死的鬥著,幽幽忖道:“這兩人這樣的打法,還不是為了一個女子,隻有我孤苦伶仃,又有誰來疼我?”

方少璧嚇得躲在艙角,睜大了眼晴,恨不得辛捷一掌就將金欹劈死。她武功太弱,根本無法看清這兩個絕頂高手的招式。

兩人瞬即拆了五、七十招,七妙神君輕功獨步海內,但在這小小一間船艙之中,辛捷卻無從發揮真威力,而且他初度出手,便碰著了這樣強敵,打了許久,心中不禁暗暗著急起來。

他心中著急,卻不知天魔金欹不僅比他更著急,而且還大為奇怪,他受“毒君金一鵬”多年蕉陶,不說暗器與兵刃之毒,就拿這套掌法,已不知有多少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師,喪在他的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