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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二十招過去,北怪一見此情,知道勝券已握,不由得意忘形的一聲怪笑……。
但他怪笑還未出聲,忽見蒲逸凡一躍,平拔兩丈多,空中擰身折勢,俯身向自己衝下來。
北怪雙掌猛抬,兩掌以十二成勁,遙空劈擊過去。
蒲逸凡腳上頭下,兩臂疾伸,迎著他上擊的勁道左右一撥一分,人如殞星墜落,電射而下!
北怪看的大吃一驚,正待仰身暴退,那知蒲逸凡再也不容他逃出手去,一聲大喝,斷劍脫手飛出,疾如電光石火,不偏不倚,穿胸而過,但聞一聲悶哼,血雨噴飛,一代老怪就此倒地死去。
可是蒲逸凡也被他中劍倒地反擊一掌,擊中前胸,震的飛起一丈多高,空中翻了幾個斛鬥,摔落在兩丈開外昏厥不起!
這時赴會群雄,不知蒲逸凡是傷是死,紛紛離位而起,向他跌落之處圍來,薛、李二女首先縱到他身邊,低頭一看,隻見他臉色鐵青,嘴角汩汩出血,看樣子雖未氣絕,但已離死不遠,不禁心痛如割,肝腸寸碎,撲在他身上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
無我大師略一沉吟,道:“兩位姑娘別哭,蒲施主功力深厚,縱然傷勢不輕,但絕不致無救,讓老衲來替他看看,以便施救。”
兩女早已淚如泉湧,哭的死去活來,根本就沒聽到他說的什麼?老和尚眉間一皺,微一思忖,兩手運指如風分點二女睡穴,他修為精深,認位奇準,指風到處,薛、李二女立時淚斷哭止,昏沉睡去。
管雲彤俯身探臂,移開二女嬌軀,無我大師蹲下`身子,兩手在他胸口鼻頭一摸,隻覺心髒跳動微弱,氣若遊絲,知他護身玄功已被震破,真氣業經消散,已非藥物之力所能奏效,除非有兩個修為精深之人,發出本身真力,分自他“命門”“丹田”注入體內,上下交迫,把他消散的真氣逼回中元,始可輔以藥物,當下潛運功力,右掌緊貼“丹田”抬頭掃掠了圍在四周的群雄一眼,望著瀛壺釣翁道:“釣翁請助貧僧一臂,按在蒲施主‘命門’,幫他凝聚真氣,才好施用藥物。”
瀛壺釣翁走到蒲逸凡頭前,盤膝坐下,如言施為。
要知蒲逸凡能否救活,全在二人一舉,是以圍觀群雄,大家都十分緊張,數十道目光,不約而同的齊瞧著兩人。
忽聽一聲哈哈大笑,自左麵響起,陳靈歸道:“反正你們都活不久了,還救他幹什麼?”
此言一出,圍觀療傷的群雄同時警覺,轉頭看去,隻見木台不知何時已從中裂開,左右分成兩半,七絕莊方麵的那一半,已迅速的向潭邊移去。
原來陳靈歸一見北怪喪生敵手,就知今之局,憑武功已不能勝得對方,乘群雄紛紛離位察看蒲逸凡傷勢,心神慌亂之際,按動機紐,分開木台,待本莊之人撤出潭麵後,發動潭中惡毒埋伏,將赴會群雄一網打盡。
群雄目睹此情,已知中了敵人暗算,隻是這時敵人已離開十丈遠,暗忖除了正在療傷的無我大師,以及受傷未愈的東一絕呂葦,和功力未複的管雲彤外,誰也沒有這份功力,把敵人阻住,一時不禁麵麵相覷覷望著敵人離去。
無我大師雖已知發生了變故,但運功正在緊要關頭,也不能中途罷手,出言詢問……。
那向潭邊移去的木台,雖有數十丈寬,但行速卻是極快,片刻之間,已靠攏潭岸,七絕莊數十人紛紛縱下木台,隱入一片茂林之中。
蒲逸凡功力本就極為深厚,得無我大師與瀛壺釣翁兩人真力之助,消散的真氣,很快的聚攏來,立時麵色轉紅,精力漸複,無我大師一見此情,知他傷勢已無大礙,當下從懷中取出一粒藥丸,喂入他的口中。
蒲逸凡挺身站了起來,還未來得及向群雄詢問,驀聞潭麵四周響,一陣強烈的嘩啦之聲,直似山洪暴發,瀑布奔瀉,接著潭水疾降,木台跟著向下沉落。
要知木台位處水潭中央,四周距岸都有百丈遠近,眼下除蒲逸凡外,誰也無此功力飛渡上岸,是以,雖然瞧出潭中定有惡毒的埋伏,但也隻好甘自著急。
要知蒲逸凡所服藥丸,乃少林寺益元固本的奇寶靈,藥丸入口,功效立生,略一調息,緩緩站起身來,放眼看清當前形勢,不禁惶愧交集,抱拳團團作了作長揖,恭聲道:“為了晚輩一人,害得諸位老前輩……”
無我大師宣了一聲佛號,接道:“如非蒲施主及時趕到,我們早作刀下之鬼,這是天意,蒲施主快不要如此說……”話到此處,一歎而住。
就兩人說這幾句話的工夫,潭水已然流盡,半邊高大的木台,業已降落潭底。
無我大師放眼四顧,隻見方圓裏許的水潭,略有六、七十丈深,潭底平滑似鏡,四壁陡峭如削,顯然這水潭並非天然具有,乃是由人工挖鑿而成,不禁暗自歎道:“單是這份挖鑿工程,就不知化費多少心血,看來潭中的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