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這種孤家寡人而言,跟著幾乎算是陌生人的人上車確實有些欠考慮,即便他有自保能力……
時敏把車停進車庫,說道:“我是正經人。”
她應該猜到了他的顧慮。
其實,駱明鏡看到眼前這個種滿花的溫馨小院時,剛剛的那個‘富人遊戲’的腦洞就破碎了。
這個地方太像家了,完全沒有危險氣息。
駱明鏡驚訝道:“這是你家?”
時敏鎖車,開門,回答:“理發師家,過來給你修頭發,進來。”
駱明鏡一頭霧水。
進了玄關,飯菜的香味飄來,屋內很暖和。
時敏換上拖鞋,渾身放鬆,聽到廚房的動靜,問道:“在做什麼?”
“煎蛋。”廚房裏,一個男人冷冷回答,“沒你的,回來前不打電話。”
駱明鏡好奇,指了指廚房,時敏笑而不語。
她示意駱明鏡到客廳坐下,自己則靠在單人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削蘋果。
刀刮過果肉沙沙響,駱明鏡專注地看著,時敏餘光輕瞥,笑道:“沒見過左撇子?看得這麼認真。”
“我現在還……有點摸不清情況。”駱明鏡說,“來這裏剪頭發嗎?”
“嗯。”時敏輕輕發笑,“為什麼剪了?”
“之前的太長,不方便。”駱明鏡說,“就剪短了些。”
時敏想起他睡在躺椅上,長發垂在地板上的畫麵,微微遺憾,說道:“這次要修很短嗎?”
“不用,修整齊就好。”駱明鏡說,“時姐,這是……誰家?”
“……理發師家。”時敏一本正經玩笑道。
廚房一陣輕響,聲音像極了遙控車玩具車輪在地上摩擦的聲音,剛剛那個男人的聲音越來越近:“我不想多做飯,你要餓了就自己找東西吃。”
時敏說:“我等會兒就走。”
駱明鏡抬頭,和房主四目相對,驚愣。
房主是個穿黑毛衣的瘦削男人,眼睛和時敏是一樣的鳳眼,配上修長入鬢的眉,更是淩厲。
隻是……駱明鏡點頭示意,目光收了回來,沒再往下走。
那個男人也表情淡淡,操控著電動輪椅繞過沙發,放下自己的晚餐,問時敏:“這誰?”
時敏像是故意的,最後一點蘋果皮削幹淨,才慢悠悠說:“朋友。”
“哪種朋友?”
時敏不答,把削好的蘋果放在黑毛衣男人的餐盤上,說道:“吃完飯,幫忙修一下他頭發。”
男人冷聲道:“家裏破產了嗎?”
時敏:“蒸蒸日上。”
“造型師開天價了嗎?”
“要請就請最好的。”時敏說,“請賞臉。”
男人冷笑一聲,吃飯。
時敏歪在沙發上,這才對駱明鏡介紹:“這是我哥,親的。你有兄弟姐妹嗎?”
駱明鏡愣了一下,搖頭:“沒。”
“哦,獨子。”時敏說,“那你日子過得應該很舒心。”
黑毛衣男人冷冷刮了她一眼,轉動輪椅,調整姿勢,遞過來手,自我介紹:“時楚,楚河漢界的楚。”
“駱明鏡,明鏡高懸的明鏡。”
對他這種孤家寡人而言,跟著幾乎算是陌生人的人上車確實有些欠考慮,即便他有自保能力……
時敏把車停進車庫,說道:“我是正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