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事,唯有寄托在這洞中女人身上了。
其次,尋訪癲翁的孫女古月娥,均不容拖延,否則,自己將要成為五行幫中的繼承人,難免又要增加不少麻煩,還有姑姑的下落,也急待尋訪,要不然,身世不明,二代血仇,將永遠沉淪下去。
他背上行囊,經過黑暗之處,離開壁洞,但見屍體狼藉,血流成渠,不覺流出同情之淚,然亦莫可如何,隨即出穀下山,起路東返。
一個月後的一個黃昏,來至河南登封縣境,因貪看落日霞輝,不覺錯過宿頭,進入一片山區。他悔之不及,喑道:“糟!今晚可能要露宿山林了。”
幸好山區不廣,初更時便已走出,運目前看,見前麵二裏之處有座莊院,莊中燈火輝煌,似有什麼喜慶。
他心中大喜,急向前走,暗忖:“那座莊院不小,如是好客之人,必能得到招待,今晚留宿一宵,明天再走一天,即可登嵩山與那女人見麵了,聽邱如鳳說,那女人要找我,我去見她,一定令她驚喜交加的跟我下山,但願她已學得密笈武功,並肯將所學盡數教我,那時,我便不難立足江湖了……假使仁世大師不允我將她帶走,我該怎麼辦,少林寺僧侶不下數千之眾,我能與他們硬-拚麼?”
心忖至此,不由又發起愁來,喃喃自語道:“少林雖是名門大派,但我有殺其弟子之仇,而其行事也不離詭詐陰險,絕不會允許這女人給我,說不定還會假借闖山之嫌,乘機殺我而替其弟子報仇……事到如今,絕不能退縮,到時再說吧。”
二裏許路,在他的腳下,隻不過是片刻工夫。他到達莊前,舉目四看,莊院雄偉,卻不像是官府,到處裝燈結彩,燈火輝煌,光芒奪目。
然而卻冷清清,悶沉沉,沒有半點歡愉的氣氛,他向門庭高排的燈籠看去,個個燈籠,都大畫著“胡府”二字,看不出什麼名堂,他想:難道是死了人?死了人為什麼還要裝燈結拜,裝成喜事模樣?
他再向大門看去,見兩側貼著一幅紅紙墨書的對聯,上書:
宜室宜家歌出閣,
鼓琴鼓瑟韻於歸。
他心中頓時釋然,笑道:“原來是這莊中出嫁女兒,嫁女也屬喜事,何以這等愁雲密布,悶氣沉沉,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有何值得可悲的呢?
莊內忽由大門出來一個身穿大褂,頭戴氈帽,年約四旬的漢子,見金童站在庭前,不禁愣了一下,拱手道:“少爺是從彭家來的麼?”
金童忙抱拳還禮道:“不,在下是過路之人,因錯過宿頭,想在貴莊借宿一宵。”
“啊!真對不起,如在平時,不但住一宿,就是住上一年半載,也無問題,隻是今晚敝莊有事,不便招待,敬請原諒。”
金童一指門上對聯道:“貴莊隻不過出嫁閨女,雖屬喜事,留在下住上一宵,有何不便。”
那漢子勃然怒道:“你何以如比羅嗦,快滾吧,否則,小心你的狗命。”
金童聞言,好生納悶,也不由火起,暗道:“這漢子好生無禮,不錯就不錯,怎麼出口傷人,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
當下,淡然一笑道:“你好言叫我走,我或許會衣你,現在我非在這裏住上不可了。”
那漢子怒喝道:“小子好大的膽,看老子收拾你!”撈起大褂,掛在腹部,便向金童走來。
“老王,什麼事?”門內又出來一個四旬上下的漢子。
被稱老王的那漢子,聞聲道:“這小子好無道理,一定要在莊中借宿。”
後來的漢子向金童看了一眼道:“敝莊有事,閣下另找住處吧。”
“貴莊有什麼事?”
“不是閣下管得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