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的堅持,更何況當年的密魯菲歐雷就算有尤尼的存在,本質上其實也是他的一言堂,於是他隻能說,“澗玟雖然沒有直接動手,其實心裏也是想嚐試一下的吧?”

“得了吧,他現在已經夠討厭我們的了,我也沒有必要讓他變得更討厭。”

年幼的朽木白哉不喜歡的可不僅僅隻有一直逗弄他的夜一,他們這些夜一的友人無論是否對他下過毒手,在他看來也都是和夜一一夥的、都是想要看他丟臉的可惡的存在。

“而且我也不擅長和這個年齡段的小男孩相處,還是夜一的相處模式更適合他一些吧。”

雖然這個說法其實也沒錯啦,但舟澗玟還是覺得有些好笑。

但是好笑之後卻又有些心酸。

舟澗玟的惆悵來得有些莫名其妙,下意識覺得其中必有內情的白蘭並沒有選在這個時候追問,隻是又朝院子裏望了眼,就發現方才還生氣勃勃的朽木白哉這會兒已經累得直喘氣了,“我也不覺得白哉君會喜歡小白哉這個稱呼喲。”

隻是大約是白蘭的聲音稍微大了一些,而這個年紀的朽木白哉又對自己的名字格外的敏|||感,原本正躬著身喘著粗氣的他聞聲立刻朝白哉劈去了一個眼刀。

“你說什麼?身為朽木家下任……”

“我聽蒼純說,白哉君最近似乎已經開始學起了鬼道?”

還不等這位身為朽木家下任當主的大少爺擺出大貴族的姿態、好好地訓斥一下本質上隻是一位家臣的白蘭,一旁舟澗玟便立刻笑眯眯地開口打斷了對方的話。

她在夜一和白蘭驚訝的目光中放下了手裏的茶杯,而後全程維持著臉上的笑容起身來到了院內,“不知道我是否有這個榮幸見識一下?”

“我想身為朽木家的下任當家,不可能連小小的鬼道都使用不好吧?”

第42章 企業大小姐

今年的夏天比起往年似乎要熱上許多。

坐在主位上的舟澗玟懨懨地放下手中已經空了的茶杯,而後無趣地將視線投放到了屋外。

這間和室三麵的移門早在今年剛入夏時便都被拆下,取而代之的是更利於通風的竹簾;隻不過此時屋內正在開會、又恰好不在正午,於是全部的竹簾都被拉起,而屋外的美景也順理成章地被框成了一幅幅壁畫。

碧藍如洗的空中漂浮著幾片薄雲,乍一看倒是有些像被人用手撕下的棉花糖;遠方濃綠與翠綠的樹葉層層交疊,伏在樹上的蟬也叫聲不斷,可許是太熱了的緣故,那煩人的叫聲聽起來也有些有氣無力的。

與蟬鳴相伴的還有醒竹那時不時發出的聲響,隻是不知道是不是舟澗玟的錯覺,那個養了好些金魚的池子的上端這會兒似乎也在冒著熱氣。

倒是屋外的長廊,在侍女仆從每天精心的清掃之下幹淨得發亮,比那個看著已經蒸發了幾乎一半水分的池子更像一麵明鏡。

屋內的討論聲從一開始就沒斷過,其實例行的會議早在一刻之前便已結束,現在隻不過是幾家鋪子的負責人在那邊閑話家常罷了。

這樣的習慣還是從舟澗玟退隊之後才開始養成的,一開始舟澗玟隻是想聽聽這幾位常年都和算盤打交道的老狐狸私下裏的一些想法,但久而久之大家夥兒似乎都覺得這種交流感情的方式似乎也挺不錯的、有時候聊著聊著甚至會突發產生一些有趣的靈感,於是近年來都會自發的在會議之後留下。

平時舟澗玟倒也喜歡和眾人聊上幾句,隻是今天……她抬起手掩在嘴前偷偷地打了一個哈欠,雖然舟澗玟的動作也隱蔽,卻還是被一早就察覺到她今日異常的某位主管給瞧見了。

“澗玟大人乏了麼。”

“說起來澗玟大人今日看起來似乎是有些身體不適?”

“如果身體不適還是請大夫過來看一看吧。”

聽到底下的人已經開始關心起了自己的身體狀況,退隊之後就始終被外界貼上了“病怏子”標簽的舟澗玟連忙澄清,“大約是這幾日太熱了的關係,休息一會兒就沒事的。”

這些鋪子的主管哪個不是人精,在聽到舟澗玟這麼說之後連忙開口請舟澗玟好好休息,然後便一一離開,沒過多久原本還坐滿了人的和室便隻剩下舟澗玟與白蘭。

不負責任何店鋪生意的白蘭之所以能夠坐在這裏,自然是因為舟澗玟的緣故,等到其他人都離開之後,他這才打量了一下舟澗玟的臉色,而後擔憂地問道,“你的身體真的沒問題?”

“……別告訴我你也把我當病怏子了?”

其實她本質上就是一個家裏蹲,除了好友的邀請之外舟澗玟沒事幾乎就不出門。

而她與夜一等人的聚會不是在幾人的家中,就是在幾人名下的店裏,於是在外界看來因為身體緣故退隊的原十番隊隊長真舟澗玟不是病入膏肓了,就是像十三番隊的浮竹隊長用藥拖著半條命。

舟澗玟的臉色看起來雖然的確不太好,但是聽她的語氣白蘭就知道這姑娘基本沒啥大問題。

主要還是被熱的。

於是他接替了侍女的工作替舟澗玟又倒了一杯茶,而後笑眯眯地扯開了話題,“澗玟在經營方麵已經越來越得心應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