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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魄刀的刀刃隨著始解語漸漸地分解成無數的細刃,在陽光的折射之下像極了在三月裏漫天散落的櫻花。

在朽木白哉的操縱下,這些刀刃分為了兩股,其中一股直接朝先前對著他窮追猛打的夜一攻擊而去,而另一股則是對準了站在一旁的澗玟。

夜一和澗玟是知道白哉的始解的能力的,距離白哉更近一些的夜一選擇用瞬步躲開,而站在遠些位置的澗玟則是立刻用鬼道進行防禦。

八十級的縛道要抵禦一個才剛剛領悟始解不久的少年的攻擊並非什麼難事,那如果落櫻一般的細刃撞上了由靈子凝聚而成的防禦壁,在長時間的撞擊之下最終還是沒能夠穿透。

舟澗玟倒是一點兒都不擔心白哉的始解會穿透縛道八十一的「斷空」,就算他是未來隊長級的角色又怎麼樣?現在隻不過是個剛剛領悟始解沒多久的小蘿卜頭罷了。

現在的他哪怕隻是對付她和夜一其中之一都實屬勉強,更別說要操作始解分別對她倆進行攻擊。

說實話舟澗玟也不是不可以用縛道直接綁住白哉的,但是看夜一似乎玩得還挺開心的份上,舟澗玟覺得將對戰時間再延長一會兒也無妨。

畢竟是特訓,太早結束也就沒有意義了。

舟澗玟是這麼想的。

——但是白哉不是。

“……喂,放開我,”被六丈光牢困得死死的,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的白哉隻能朝作為罪魁禍首的舟澗玟瞪去,“朽木家下任當主的我……”

“既然是朽木家下任當主,那就試著自己掙脫開唄。”

再度打斷了對方的話,舟澗玟伸了個懶腰無精打采地回應著少年的怒視,“連小小的六丈光牢都沒法掙脫還當什麼朽木家的下任當主?”

一旁正在吃便當的夜一聞言立刻用古怪的目光睨了眼自家的好友,但到底還是沒有拆台。

舟澗玟還真好意思說,這可是隊長級的死神使用完整詠唱發出的六丈光牢,整個瀞靈庭裏能夠自行解開的也沒有幾個好吧!

不過這話她還是別說比較好,不僅僅是為了不拆好友的台,最主要的是就算說了少年也不會領情。

於是四楓院家的當主大人繼續享用著美味的便當,而早已吃飽喝足的舟澗玟則是享用著飯後一杯茶。兩人的目光偶爾也會挪向還在和縛道進行戰鬥的某人,不過在看到他的臉時總會忍不住發出幾聲低笑。

理由無他,隻因為白哉的臉上布滿了夜一和澗玟的塗鴉。

“不過我說白哉君的動作還是快一點比較好,”來給這三位——好吧,是兩位祖宗送便當的白蘭笑嘻嘻地給白哉少年給補了一刀,“雖然這個地方偏僻得很,但沒準還是會有人路過。”

“閉嘴,區區的……”

“說的也是呢,”今天第三次打斷了少年的話,雙手捧著茶杯的舟澗玟笑得一臉的溫柔,“如果給其他人看見了,那麼朽木家下任當主的臉麵……”

朽木白哉:“…………”

所以他究竟是吃錯什麼藥了,居然會同意這兩個人給自己進行特訓!!!

終於恢複了安靜的白哉少年擺著一張麵癱臉,努力地和捆在自己身上的六丈光牢做著鬥爭。在場的三人都是人精,自然也都察覺到了某人每每在解術失敗時都會朝他們投來的不滿的目光,隻不過……

他們都選擇了無視。

吃飽喝足有些泛起了困的澗玟看了看一時半會兒還不能解開縛道的白哉,決定先去睡一會兒,她正準備和夜一打一聲招呼,結果就發現她這位豪放不羈的友人早就已經就地入睡。

舟澗玟輕笑了一聲,也沒有再去打擾好友,便找了個有樹蔭的地方倚著樹幹坐了下來。

在流魂街和瀞靈庭看同一片天空似乎也不會有什麼異樣的感覺,舟澗玟看了會兒浮雲,又聽著頭頂上風拂過樹葉發出的婆娑聲,沒一會兒也陷入了沉睡。

等到她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碧藍的天空已經染上了橘色,而她也從最初倚在樹幹上小睡的姿勢,變成了躺在地上,而提供大腿給她當枕頭的……

“早上好啊,白蘭……”

——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也坐到了樹底下的某人。

聽到她的招呼,白蘭有些哭笑不得,“已經到了吃晚飯的時候了,澗玟。”

這個問題舟澗玟隻要看天色也就知道了,於是她點了點頭,從善如流地改了口,“哦,那麼晚上好啊。”

看見舟澗玟老老實實地改了口,不知道她是不是睡糊塗的白蘭變得更加苦笑不得了,就在他有些糾結該怎麼回答的時候,卻聽見舟澗玟揉著眼睛問道,“夜一和白哉呢?”

“在澗玟睡著後沒多久就走了。”

“哦……”舟澗玟隨意地應了聲,也沒有關心白哉身上的六丈光牢最後解開了沒這種問題。

“然後夜一小姐見你睡得沉就沒忍心小心你,正好我也在……”

“所以就把我丟給你照看了?”

白蘭點了點頭,“澗玟餓了沒?我聽說附近有家不錯的點心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