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那也就算了。”
聽到白蘭用這麼多年來都沒有變過的玩笑語氣,說著前幾日在那兩人的隊長就任儀式上其他幾位隊長的態度,舟澗玟搖頭晃腦地歎了一聲氣。
“如今市丸銀他也沒有趟進這淌渾水裏,居然還被人當作壞人一樣提防著,我也真不知道說他可憐好,還是該說他活該。”
雖然這麼多年來瀞靈庭內鮮少有人見到過狛村左陣的真麵目,但是對方的性格脾氣卻並不如他的麵容一樣遮了層紗、蓋了個罩,甚至還可以說是恰恰相反。
縱然在一部分的來看他可能還是有些嚴謹而拘束,可誰也無法否認他的正直與義氣,而這兩點也成就了這位無論是作為上司還是同僚都是值得托付與信賴的狛村隊長。
至於市丸銀,他可以說是與狛村左陣截然相反的人物。
即使他臉上沒有被任何頭巾與真實的麵罩所遮蓋,可誰也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麼,那張幾乎是萬年不變的笑臉就如同一張無形的麵具一樣,阻斷了旁人對他內心的深入窺探。
正在咀嚼著從現世「進口」而來的棉花糖的白蘭在聽到舟澗玟的話之後愣了一愣,隨後拿起邊上的飲料猛地就灌下了大半杯。倒也不是他最近幾年養成了豪飲的習慣,隻是他方才不知道怎麼的就覺得自己好像噎住了。
他過去隻從澗玟那兒聽說過“人倒黴了連喝涼水都會塞牙”的俗語,卻沒有想到吃棉花糖也會噎著。
而與此同時,他也覺得自己的膝蓋仿佛中了一箭。
無他,隻因為舟澗玟放在市丸銀身上的評價其實在他身上也能兌現一大半。
沒有聽到白蘭回應的舟澗玟困惑地朝他望去,隨後便看見了白蘭那張仿佛便秘了二十年的臉。舟澗玟顯然也沒有想到對方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不過在回想了一番他們方才的對話之後便也有些了然了。
“其實仔細想想市丸銀成為隊長對你而言也不失為一樁好事,畢竟從此以後瀞靈庭內提及‘白毛笑癱隊長’便不再是你白蘭獨此一家的了,有人替你分擔這個頭銜不是挺好的嘛。”
舟澗玟笑眯眯地在膝蓋已經中箭的白蘭身上補上了一刀又一刀。
“隻是可憐了總隊長和其他幾位隊長了,今後每次開隊首會議都要看到兩張笑癱的臉……嘖嘖嘖,這畫麵太美我實在不敢看。”
臉上成日裏都掛著意義不明地笑容的隊長可不止市丸銀這一個,舟澗玟腦補了一下白蘭和市丸銀這對同期今後在隊首會議上的表現,接著突然有些明白了這兩人在學的六年裏,真央靈術院為什麼會持續流傳著“如今的在校生都生活在陰影裏”的傳聞了。
那八成不是被他們倆的天才光輝所籠罩的,而是被他倆的笑容所刺激的。
而如今,這兩人的笑容終於蔓延到護庭十三隊的高層了。
“這畫麵再美也沒澗玟你當年燃燒了整個沙漠的熱情……不對,炮火美好麼,”被澗玟捅了一把連環刀,白蘭的笑容看起來都有些幹巴巴的,“而且銀他是銀發,不是白毛。”
麵對著白蘭的吐槽灰機,舟澗玟笑而不語,心裏卻想著這小樣居然還和她對起了歌詞了。
“不不不,我說的是另一位銀桑,他不僅是白毛還是個天然卷呢。”
舟澗玟故作小聲地嘀咕了一句,隨後在白蘭困惑的目光中幹咳了一聲,佯裝自然地把話題轉移到了其他的地方,“隻是市丸銀這麼一晉升,三番隊倒是缺了個副隊長了呢。”
原本市丸銀“應該”是從五番隊副隊長成為三番隊隊長的,隻是現在嘛……
瀞靈庭裏每天都可以看見五番隊隊長平子真子頂著他那頭金長直在外溜達的場景,而瀞靈庭公認的老好人——聖母人||妻藍染醬也在副隊長這個位置上坐了百年業餘,這對正副隊長的組合之穩固在整個護庭十三隊裏似乎也僅次於一番隊了。
自然而然地過濾了舟澗玟那莫名其妙的前半句話——這是白蘭在這百年來學會的技能之一,隨後他笑嘻嘻地點頭應道,“說的也是呢,所以在其他番隊的副隊長進行舉薦之前,銀那家夥便已經來找我了。”
“找你?”舟澗玟一臉詫異地看著突然爆出了這麼個消息的白蘭,“他去找你做什麼?總不見得是去喝茶聊天交流感情吧?”
她在瀞靈庭裏雖然也有些耳目,但那些耳目盯著的基本都是中央四十六室和他們的相關人士;至於其他人嘛……她到底也不是掌握著隱秘機動的夜一,所以這種極為私密的事情舟澗玟還真的不知道。
“當然不是來喝茶聊天的,”白蘭似乎很樂意見到舟澗玟這樣的表情,就連語氣也輕快了許多。
見慣了舟澗玟在大事安排上的麵麵俱到,白蘭其實還是挺喜歡看見這姑娘在這種並沒有那麼重要的小事上所展露的詫異的,畢竟這也證明了這姑娘其實還沒有像過去的他那樣已經被神化了。
而且他也覺得這姑娘一臉詫異的模樣其實還挺有趣的。
當然,大事方麵還是算了吧。
光是海燕那一次就足夠驚心動魄的了,白蘭可不希望再來第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