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其他幾個Servant此刻也顧不上彼此敵對的立場了,他們麵麵相覷,心裏不約而同地都在想這女人果然是瘋了。

然而舟澗玟的勸說行動還在繼續。

“別不相信,就你這慫樣我敢保證你絕對是七個master裏頭三個死的,而且肯定是被那些在你的認定中是‘自己人’的家夥給陰死。。”

舟澗玟聳了聳肩,按照正常發展,就算是本來就隻剩下半條命的間桐雁夜活得都比他長。

“反正就算你死了Archer還能活兩天,而且除了你之外,不是還有死了servant沒用完令咒的Master麼?”

失去了Servant的Master可以和失去了Master的Servant重新簽訂契約,這是「聖杯戰爭」默認的規矩。

在場的其他Servant這時才想起了什麼,他們並沒有看見躲在暗處的Assassin,所以在他們的認知中,此刻已經失去了Servant的Master就隻有那麼一位。

但是遠阪時臣卻是知道Assassin的死隻是一場作秀,不如說那就是他一手策劃的。

此刻聽見了舟澗玟的話語,原本覺得舟澗玟的話雖然瘋子的胡言亂語,但似乎還有那麼點可信度的他也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隻當作那是舟澗玟也被自己給騙了過去。

隻是他卻忘記了舟澗玟此刻是用什麼渠道和他聯係上的。

在Archer已經隱藏起來的情況下,倘若舟澗玟不知道Assassin還沒有徹底的死透、更不知道Assassin的Master言峰綺禮和他是同夥,又為什麼會如此肯定他遠阪時臣可以聽見她的話語?

“我知道你此刻肯定是笑得一臉得意,心想這不過是一個瘋女人在胡說八道,”舟澗玟淡然地說著在場的人心中的想法,也裝作沒有看見那幾個Servant愈發驚訝的眼神,“可就算不是言峰綺禮,失去了Servant的Master遲早還是會出現的。”

倘若遠阪時臣讓言峰綺禮用完了所有的Assassin,那麼言峰綺禮遲早會成為她剛才描述的那樣的存在的。

“參加這次的「聖杯戰爭」的Master包括你我在內究竟都是些什麼貨色,你雖然不曾在意,但倘若你被自己的Servant陰死了,那麼你猜猜看之後會不會有人搶你的Servant、害你的妻子、用你的家產、還打你的娃呢?”

在場的人表情在一瞬間都變得有些扭曲,實在是沒有想到剛才還說著算是有邏輯的話語的舟澗玟,會冷不丁地冒出這麼一句話。

但是舟澗玟卻知道自己並沒有誇大事實。

會有這樣的人麼?

——當然有。

在遠阪時臣死後,Archer立刻和言峰綺禮重新定下了契約,遠阪葵甚至沒有活到五戰,而遠阪家的家產在未來可都是被言峰綺禮給敗光了,他不但讓遠阪凜從一個原本資產豐厚的大小姐變得節儉,還差點在最後殺了遠阪凜。

不過如果不是未來的遠阪凜親自跑出來現身說法,想來遠阪時臣是不會相信的吧?

“與其讓你的妻女遭遇這些,倒還不如你現在就下令讓Archer自殺然後去搶別人的Servant,然後跑到言峰教會尋求保護。”

反正言峰教會的神父私底下是支持遠阪時臣的,想來怎麼都不會讓他被其他的Master追殺吧?

“要知道等我說完這些之後,你今天怎麼都是要花掉一個令咒的,還不如考慮換個比現在不知道藏在哪裏偷聽不敢露麵的煞筆更聽話的Servant。”

舟澗玟這麼說,就是在激已經藏得沒影的Archer再度出現了。

而她沒有說出來的是,以遠阪家關鍵時候掉鏈子的情況來看,哪怕Archer最後沒有背叛,遠阪時臣也不會贏到最後的。

戰場在舟澗玟用漠然的語氣說完這些匪夷所思的話語之後,突然靜得有些微妙,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金色英靈會帶著滿身的怒氣再度出現時,遠阪時臣的聲音卻先一步地傳入了戰場。

“為什麼你要對我說這些話?”

先不提舟澗玟的內容恐怕早已出了瘋子的範疇,為什麼她要對素未謀麵的自己說出這樣的話語?

這是遠阪時臣最無法理解的。

隻是為了挑撥他和Archer還有自己的弟子之間的關係麼?遠阪時臣一開始的確是這麼想的,但是在聽到舟澗玟提起了自己的妻女之後,他覺得自己還是想詢問下理由。

見對方終於有了回音,舟澗玟忽然露出了一個笑容。

“因為我曾經和兩個人分別做出了約定。”

她說。

“其中一個人對我說,讓我在她離開之後,替她照看她最喜歡的姐姐,看她過得是否幸福,”這是遠阪櫻在離開之前對她提出的請求,“她說若是可以的話,還請我替她保護她最喜歡的姐姐的重要之人。”

這個重要之人自然包括遠阪凜最尊敬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