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爾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即使聽起來就像是背負良多,但她也沒有表現出絲毫的苦大仇深,更沒有變得像她口中的那些“因為絕望、所以不計任何代價地使用一切可以達到目的的手段”的人。

即使她也成為了「聖杯戰爭」的Master。

而舟澗玟當時的回答正是——

“我想要救回當年所有因為我的弱小而失去的同伴,並且用我自己的力量回到我們相識的那個地方。”

一個令人感到頗為意外、又仿佛是似曾相識的回答。

第107章 都是時臣的錯

那個自稱舟澗玟的Master究竟在想些什麼?

在妻子和Saber外出回來後,得知了她們今天在外麵偶遇了Berserker的Master……還和她一起吃了頓午餐的衛宮切嗣此時此刻有些頭大。

他獨自一人靜坐在愛因茨貝倫城堡的某個房間內,距離他炸毀了肯尼斯暫住的酒店已經過去了十四個小時,但是事情卻似乎是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並不是因為Saber的左手還沒有治愈的問題,更是因為妻子向他轉述的、有關她和那個叫舟澗玟的女人的對話。

衛宮切嗣並不覺得用“聖杯究竟是否是真的「萬能的許願機」”這個問題,來詢問身為「小聖杯」的愛麗絲菲爾是一個好主意。

他甚至也琢磨不出來舟澗玟究竟是否知道“愛麗絲菲爾就是「小聖杯」”這個事實。

或許她知道,畢竟根據愛麗絲菲爾的轉述,舟澗玟甚至有看出了她的體內藏有Saber的劍鞘的事,這也是繼那個叫舟澗玟女人在昨夜的表現後,再度證明了這個女人擁有著超乎其他Master的情報量。

那麼倘若她知道“愛麗絲菲爾就是「小聖杯」”這件事的話,那麼她為什麼要對身為「小聖杯」的愛麗絲菲爾提出這種質疑?

既然連「小聖杯」的存在都知道,那麼應該也知道愛麗絲菲爾的身體內儲存著大量與魔術——主要還是和「聖杯戰爭」有關的知識,這樣的問題或許會讓她感到困惑,但是絕對無法動搖她的根本。

愛因茨貝倫的「小聖杯」就是為了聖杯戰爭而誕生的。

這是她們在誕生之初,就知道的事實。

即使曆代的「小聖杯」可能會因為自己的迷茫感到困惑、不安、乃至恐懼,但愛麗絲菲爾的前輩們最終也都接受了這樣的道路。

而她的妻子也是一樣。

並不是衛宮切嗣對妻子已經注定了的結局不感到心疼,但這是無法避免的。若是想要獲取聖杯躲得最後的勝利,那麼愛麗絲菲爾的犧牲也是必須的。

愛麗絲菲爾已經有了覺悟。

他也是如此。

所以衛宮切嗣並不覺得愛麗絲菲爾會被舟澗玟的三言兩語所蠱惑,即使根據愛麗絲菲爾的轉述、以及昨天的現場情況來看,那個女人的確很擅長口舌之爭。

——或者說,擅長說一些很容易就讓人信以為真的歪理。

那麼,如果這個女人並不知道愛麗絲菲爾就是「小聖杯」的事呢?她又有是懷揣著怎樣的目的來將這個問題拋給愛麗絲菲爾的?隻是單純的質疑?

還是另有目的?

衛宮切嗣越想越覺得頭疼,倘若在此之前他下意識地覺得言峰綺禮可能會成為自己在「聖杯戰爭」上最大的敵人的話,那麼這個半路殺出來的舟澗玟恐怕是所有人在這次「聖杯戰爭」上最大的障礙。

就連那個滿口都是“雜種”的Archer都比這個女人要可愛一些。

就在衛宮切嗣因為舟澗玟不按劇本來的舉動而感到苦惱的同時,帶著維內托離開了自助餐廳的舟澗玟則是笑得格外的輕鬆。

“和Saber還有她的代理Master的對話讓您覺得很愉快麼?”維內托不可能看不出舟澗玟的心情變化,即使在舟澗玟和對方進行談話的整個過程中她一直都是在埋頭苦吃。

但是從舟澗玟的語氣和表情,她還是獲得了“自家的指揮官小姐很高興”這一訊息。

“雖然這麼說可能有些奇怪,”舟澗玟歪著腦袋想了想,仿佛是在尋找著合適的措辭,“但是在看見愛麗絲菲爾和Saber因為我話語而產生苦惱的表情時,我還是覺得很高興。”

維內托恍然地“哦”了一聲,雖然沒有露出經典的“右手握拳錘在左手掌心”的動作,不過她“哦”出來的那一聲還是有那麼些許意味深長的影子。

“這就是Signorina ammiraglio曾經提起過的愉悅麼?”

“你這麼說很容易讓我想起那對背叛組的所以還是算了吧,”雖然言峰綺禮靠著背叛他的時臣師而活到了五戰,也算是個“思想成熟戰法犀利”的Master,但是要拿自己和對方比較……

舟澗玟表示敬謝不敏。

至於某個愉悅王……沒看見她昨天晚上懟他懟得有多嗨麼?

她是厭惡極了那位張口閉口就是“雜種”的二逼王,當然,經過昨夜一役想來對方也厭惡極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