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而下的大青花魚無需太趕,隻想留出點時間來思考眼下戰局的舟澗玟坐在了潛艇裏那頗為狹窄的指揮室內,對著自己身邊的二人說道。

這畢竟是禦三家之一、冬木市土地管理者的遠阪家內部發生的事情。

哪怕是Assassin還活著並且為衛宮切嗣所用,舟澗玟想對方估計也不可能在第一時間刺||探到這個消息——更何況這還是“窩裏反”這種尋常人想象不到的發展。

“而其他的人裏,Rider組那邊的行動首先是最不好猜測。”

說真的,在舟澗玟看來這次的「聖杯戰爭」裏最麻煩的人反倒是最難以揣摩的。

一方麵是Rider的Master還不夠成熟,這也就意味著對方還沒有建立起一個完善的戰鬥體係——或者說是在戰鬥方麵的思維模式和行為模式。所以比起老謀深算的衛宮切嗣、以及對自己的實力頗有自信的肯尼斯等人,他接下來會有什麼行動是非常難以推測的。

因為很有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接下來應該這麼做。

而另一方麵則是因為Rider本人的性格,像這種勇往直前的角色能夠在當日的混戰一開始就跳出來自報家門、順便把原本還算幹淨清澈的水攪渾;舟澗玟也不確定他接下來會把目標對準誰。

包括他之內的三個王還存活著,其中無論是Saber還是Archer都不是什麼好對付的敵人,而她……舟澗玟覺得自己大約也還是有能讓對方視為對手的資本的。

白蘭也覺得由尚未成熟的Master、和在戰鬥方麵是一根經的Servant組成的Rider組是個麻煩,“那就先不管他們,除了Rider組之外現在還有Saber組和Archer組。”

“某個金色的家夥先不去管他,言峰綺禮那邊的行為模式倒是意外的好猜測,”雖然不能夠理解對方對愉悅的執念,但是他對衛宮切嗣的執念舟澗玟卻是知道的,“他從這次「聖杯戰爭」開始之前就鎖定了衛宮切嗣,現在能重新以Master的身份回到戰場……”

“他的目標自然是衛宮切嗣。”

癡||漢的最高境界大約也就是這樣了吧,“不過以他的性格大約不會直接找上衛宮切嗣,先對愛麗絲菲爾下手的可能性還更高一點。”

白蘭聽到這話立刻就抽了抽嘴角,“是不是你的描述有問題,你剛才的話我聽著怎麼那麼像言峰綺禮太在意衛宮切嗣了,所以才要先對付他身邊的人,然後再一步步地接近衛宮切嗣?”

舟澗玟看了他一眼,氣定神閑地說開口,“我就是這個意思。”

白蘭:“…………”

好吧,是這個意思就這個意思吧,反正在白蘭看來言峰綺禮和吉爾加美什這對一早就被舟澗玟盯上的主從也沒多久好活了,“那麼被那個癡漢盯上的衛宮切嗣呢?”

“我想衛宮切嗣的作戰應該是從愛麗絲菲爾代表愛因茨貝倫出麵、和遠阪時臣結成同盟的時候就已經計劃好了的吧,”要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衛宮切嗣若是在這次的「聖杯戰爭」中自稱第二,恐怕也沒有人敢稱第一了。

而自以為走投無路的遠阪時臣居然會在這種生死攸關的關鍵的時候卻和愛因茨貝倫去結盟,舟澗玟隻能說他是壽星公上吊——嫌命太長了。

“我想他原本的計劃大概是這樣的,先讓愛麗絲菲爾同意遠阪時臣的結盟請求、順便把言峰綺禮這個危險的家夥趕出聖杯戰爭,”舟澗玟推測道,“然後再讓Saber和Archer一起來對付我,而自己則是去狙||殺一直縮在遠阪家的遠阪時臣。”

“若對手是我的話,和我有矛盾的Archer不可能不出力。到時候如果我和Archer打得兩敗俱傷那就更好了,他趁著這個機會消滅了遠阪時臣,沒準還能讓因為戰鬥而魔力不足的Archer退戰。”

至於以一敵二的她若是還沒有死,也能讓因為Lancer身亡而重新取回了寶具的Saber取下人頭。

“一石二鳥,的確是符合衛宮切嗣風格的作戰計劃,”聽完了舟澗玟的描述,白蘭頗為讚許地點了點頭——當然,他之所以會對此表示讚許純粹是因為若是這個計劃沒出意外的話才能夠達到的效果。

隻可惜……

“隻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

隻能說衛宮切嗣和言峰綺禮注定是宿敵,衛宮切嗣那“若無意外”就可以一下子把兩個Servant給踢出局的計劃,在無意間便被言峰綺禮毀於一旦……

“……說得好像言峰綺禮如果沒有搗亂,衛宮切嗣就能夠得手一樣,”白蘭看著露出了一臉“可惜”的表情的舟澗玟,終於還是忍不住輕聲吐槽了起來,“當衛宮切嗣把目標對準澗玟你的時候,他就已經輸了吧。”

舟澗玟歪著腦袋想了會兒,“其實也未必,倘若要同時與亞瑟王和吉爾加美什為對手,對於我來說也不是什麼簡簡單單就能夠應付的事。”

難得看見舟澗玟在戰鬥方麵表現出了吃力——雖然是以“同時與三大職階之二”為前提的,但白蘭還是感到了好奇。

上一次舟澗玟如此示弱,還是當年在虛圈接到了係統的任務要去懟某個死亡骷髏的時候——距今已經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時隔多年再次看見這樣的舟澗玟,白蘭自然是要詢問一下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