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難事,事實上接下來一晚上——或許還要包括第二天整個上午的時間,舟澗玟都處於睡眠狀態。
對此,指揮所內的眾人早已是見怪不怪的了。
其實要說原因大家心裏基本上也都清楚,舟澗玟雖然因為白蘭的關係而補充了魔力,但是連日來精神上的疲憊卻不能全靠魔力來消除,再加上今晚就是決戰,她用一晚上加一個白天的時間來養精蓄銳也沒有什麼。
至少自家指揮官小姐能用這段時間來養足精神,而不是像隔壁某個丟了老婆的Master一樣、在冬木市的幾個靈地間奔波著隻為設置機關然後炸某人個爽……
就很能夠說明問題了。
這是戰鬥力……或許還有智商上的差距。
舟澗玟是在下午三四點的時候才終於從床上爬起來的,再終於爬起來的時候她並沒有什麼因為長時間的睡眠而產生的後遺症——比如頭暈、又或者是眼睛酸澀之類的症狀。
那神清氣爽的樣子仿佛剛剛進行完一場慣例的晨鍛一樣——雖然舟澗玟在來到冬木市之後,已經有很久都沒有進行過晨鍛了。
主要還是環境的問題。
“這一晚上下來,其他人那邊的情況如何,”換上了自己的常服,舟澗玟坐在桌邊享用起了可能是自己在這個世界的最後一頓正餐——雖然從時間上來看,這頓正餐非常尷尬地卡在了午餐和晚餐的時間段之間。
不過舟澗玟本人都不在意了,她麾下各個都是指揮官控的艦娘們自然也不會怎麼在意。
似乎是早就有所準備,維內托聽到了舟澗玟的疑問之後立刻上前一步答道,“目前Rider組那邊還沒有出現任何的異常,言峰綺禮在挾持住了愛麗絲菲爾夫人後進行了拷問,目前愛麗絲菲爾夫人性命無憂……”
但這個性命無憂也隻是這一時的了。
“至於衛宮切嗣,他已經在天亮前分別在遠阪家和冬木教會設下了陷||阱,現在還在柳洞寺那邊進行觀察。此外,作為第四降臨點的冬木市民活動中心也被他派去了使魔。”
“他倒是一個都不放過,”維內托雖然隻是給出了這一客觀的事實,但是舟澗玟從中獲取的額外信息卻也不少。
也是,愛因茨貝倫身為禦三家之一,不可能不知道當年以「冬之聖女」羽斯緹薩為基盤的「大聖杯」就在圓藏山那裏——衛宮切嗣作為愛因茨貝倫的倒插門……不對,是「聖杯戰爭」的代理人,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
所以他會占領柳洞寺便是必然的事了。
舟澗玟也知道以衛宮切嗣的性格必定是一個都不肯放過——問題是他在遠阪家和冬木教會都設置了可以遠程操縱的機關,這便是置愛麗絲菲爾的生死於不顧了。
再聯想一下昨夜為了追尋愛麗絲菲爾的蹤跡不惜跑到碼頭這邊來伏擊自己的衛宮切嗣,舟澗玟甚至都有些懷疑對方當時之所以會趕來這邊,為的不是愛麗絲菲爾的安危——而是擔心小聖杯落入他人之手。
“Signorina ammiraglio……”維內托見舟澗玟臉色糟糕,雖然猜不出衛宮切嗣的這番舉動究竟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卻還是詢問道,“接下來……”
是按照原計劃行事呢,還是臨時變更計劃?
舟澗玟自然知道自己的心腹那沒有問出來的半句話是什麼,她皺著眉想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說道,“按照原計劃行事吧。”
光憑對愛麗絲菲爾的那一絲好感,舟澗玟就不可能說出“衛宮切嗣自己都對愛麗絲菲爾的死活不報希望了,那我還操什麼心”這樣的話語,但不得不說這個男人在關鍵時刻的果決與無情對於他身邊的女人——尤其是他的妻子並不是什麼好事。
這樣的男人和愛因茨貝倫家族的小聖杯結了婚、並且孕育了一個孩子,舟澗玟也說不上究竟是幸還是不幸。
隻不過這究竟還是別人家的事,舟澗玟就算有心幹涉衛宮切嗣和愛麗絲菲爾也不見得領情,反正她是不懂衛宮切嗣懷揣著的偉大理想,所以她還是老老實實地按照自己的意願來行事吧。
“Archer現在在什麼地方?”
“一個澗玟你並不陌生的地方喲,”驟然響起的聲音取代了維內托的回答,自從「大聖杯」之後就來去無蹤的白蘭右手按在了舟澗玟所坐的椅子的椅背上,而左手則是撐在了她麵前的桌麵上。
白蘭微微傾斜著身體,垂下了頭笑盈盈地望著舟澗玟,“不如說,是一個澗玟你非常非常熟悉的地方。”
早已放下了刀叉的舟澗玟斜睨了他一眼,平板無波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情緒,“說人話。”
“未遠川大橋。”
白蘭那隻差立正站好、以及一句“報告長官”的姿態讓維內托不禁在心中給對方貼上了“狗腿”這一標簽,而舟澗玟聞言卻也不再說些什麼——事實上正如白蘭所說的那樣,舟澗玟非但不對未遠川大橋感到陌生,甚至可以說是非常的熟悉。
畢竟她當年剛剛來到冬木市的時候,便將未遠川大橋選擇了第一日的最後一站。
也正是在那座橋上,她因為維內托的勸說而拋棄了不安、清除了雜念,堅定了要和聖杯戰爭的參戰者們——包括Master和Servant——正麵肛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