澗玟會因此而感到擔憂,可等到桑染硬著頭皮去看舟澗玟的臉色時,卻發現對方並沒有露出絲毫她預料之中的驚怒模樣,舟澗玟依舊是摩挲著手中那枚精致的、在整個火之國中都堪稱是上品的茶杯,一副看不出喜怒的樣子。
“哦,是麼,”她不鹹不淡地開口,似乎一點兒都沒有為白蘭受傷這件事而感到擔心。
桑染覺得這可不像是她知道的澗玟大人。
雖然來到真舟家的時間並不算長,但是桑染也知道自家澗玟大人和根部的白蘭大人的感情並不一般——用真舟家的老人的話來說,那就是白蘭當然和澗玟大人就隻差捅破那一層窗戶紙了。
即使那層異常堅硬的窗戶紙糊在那兒也有好些年了。
這會兒舟澗玟在聽到白蘭受傷之後沒有絲毫反應,對於她這個真舟家的仆從來說的確是一樁好事,至少不用再擔心舟澗玟會不會像昨晚一樣再暈過去了,但是桑染還是有些擔心。
“澗玟大人您要是擔心的話可別憋著,”桑染有些遲疑地開口勸著舟澗玟,“醫生說您的情緒……”
“要保持愉悅平和,”舟澗玟不鹹不淡地接著她的話說了下去,這種醫囑她聽得實在是不少,當年在屍魂界裝病的時候就是如此,誰知道如今來到了這個世界……
還要繼續當病人。
而且這一次還是個貨真價實的病人。
聯想一下自己在第一個世界和第三個世界那風生水起的模樣,舟澗玟隻覺得自己和這種畫風的地圖簡直是五行犯衝。
“沒事,我知道他的本事,不過是受傷罷了,”舟澗玟將捏在手裏有好一會兒的茶杯遞到了桑染的手中,還對她露出了一個安撫似的笑容,“想來沒多久就又能生龍活虎地跳出來蹦躂了。”
禍害遺千年,他死不了的。
桑染沒有聽出舟澗玟話語中對某人的嘲諷和惡意,隻當是舟澗玟對白蘭的信任,於是她露出了一個會心的笑容,“澗玟大人想吃些什麼嗎?”
“來些白粥配點小菜就好,別弄得太油膩就可以了。”
雖然現在她的情況也稱不上是大病初愈,但是舟澗玟心裏也清楚,自己這會兒要是真的來點什麼大魚大肉——恐怕就又要在床鋪裏多躺幾天了。
桑染得到了命令之後便笑嘻嘻地退下了,對於真舟家的人來說,沒有什麼是比他們的澗玟大人無恙更能夠讓他們感到喜悅的。
看見桑染合上了和室的移門,披著一件大氅坐在了床鋪上的舟澗玟這才斂起了自己麵上那寬和的笑容。
昨夜自己被硬生生地疼暈過去與其說是因為這個世界的真舟澗玟舊疾複發,倒不如說是因為係統將這個世界的真舟澗玟的資料一股腦地打包送到自己的腦內、造成了巨大的負擔的緣故。
也是,畢竟是三十多年的人生經曆了,在這個動蕩的世界內經曆的風風雨雨更是不少。
舟澗玟隻是疼暈過去還算是好的,起碼憑借著她和這個世界的真舟澗玟的相性、再加上她個人的魂魄與精神強度,她隻是睡了那麼一覺,醒來之後並沒有感到除了頭痛之外的異常。
要是換做了旁人,恐怕不昏迷個三天三夜還不一定能夠將這些資料消化完畢,醒來之後更是少不了頭疼與惡心這些負麵影響。
係統雖然坑爹,但是每次給她的人設倒也還是不錯的。
比如在第二個世界裏那五大貴族之一的當主身份,讓她屍魂界裏衣食無憂不說還有著不少的貴族特權;至於在這個較之第二個世界而言、從另一種意義上來說更為動蕩的世界……
她的身份也算是抽中了一張上上簽。
雖說並不像宇智波、日向那樣擁有特殊的血繼限界;也沒有豬鹿蝶那樣的秘傳忍術——但好在她有一個還算不錯的家世。
已故的母親是大名的內侄女,雖然和大名沒有什麼血緣關係,但因為父母早亡的緣故所以一直養在大名夫婦的身邊,所以旁人對她倒也尊重、甚至在名字之後冠以“姬”來稱呼、大名夫婦對她也頗為的喜歡。
其實據說當年大名都打算給她許配一個好人家了,誰想到她最終卻和在大名身邊當「守護忍十二士」的父親相愛。大名夫婦雖然覺得忍者這一職業太過危險、但耐不住真舟澗玟的母親就是喜歡,所以大名夫婦最後也成全了這樁姻緣。
來到了木葉村之後,舟澗玟那位貴族出身的母親倒也沒有插手忍者那邊的問題、更沒有以貴族自居而整出一些有的沒的的麻煩,而是認認真真地經營起了真舟家。
結果在真舟澗玟的父親犧牲之前,愣是將真舟家打造成了一方巨賈。
然後,這位在木葉村也能夠稱得上是一個“傳奇”的婦人,便在真舟澗玟十歲那年因病去世了。
在舟澗玟看來,真舟澗玟的母親最聰明的一點是她在擴大真舟家的規模與勢力的時候,從未和忍者方麵——尤其是火影的勢力產生正麵衝突,而是選擇了互利互惠的方式,所以真舟家在擴大規模的時候也沒有遇到來自村子內部的壓力。
再說這個世界的真舟澗玟,雖然擁有一位出身貴族、精明又聰慧的母親,但是真舟澗玟最終還是選擇成為了一名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