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西又低頭看向了自己手中的那份檔案,照片上的宇智波佐助擁有著宇智波一族標誌性的黑發黑瞳,一臉的冷凝。
和宇智波鼬很是相似、但是在某些地方卻又不是那麼的相像的人。
因為有自己昔日的同伴這個例子在,再加上和宇智波鼬有過時日不短的接觸,旗木卡卡西是怎麼都不可能低估宇智波一族的人的天賦的——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宇智波鼬的親弟弟。
隻是如果他剛才沒有聽錯的話,自己的老師似乎是用了“之一”這個詞吧?
難道說同齡人裏還有能夠和宇智波家的這個孩子不分高下的人?那還真的是……神奇。
一邊困惑著同齡人裏那個能夠和宇智波佐助並列第一的人是不是恩師家的獨子,卡卡西又將手裏這張標注著宇智波佐助各項資料的紙放到了最後。
旗木卡卡西原以為自己經過了恩師家獨子、以及宇智波族長家次子的“洗禮”之後,已經無所畏懼,不過當他看見那刻意被波風水門放在最後的那份檔案之後,還是終於沒能忍住……
將手中的檔案紙砸在了自己的腳上。
雖然三張薄薄的紙和一個檔案袋是絕對沒可能對堂堂的一個上忍的腳造成任何的傷害的——被施加了加重岩之術還差不多,但是那最後一張紙上的內容卻還是對卡卡西那原本已經足夠強大的心靈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旗木卡卡西顫唞著自己那仿佛是得了帕金森一樣的手,在好不容易回過神之後,三度抬頭朝著自己的恩師看了過去,而這一次,他沒有被護額遮住的右眼中寫滿了錯愕。
“水門老師?!!!”
他失態地驚呼著自己如今已經鮮少使用的對恩師的稱呼,即使有麵罩遮住了大半張臉、有又護額遮住了左眼,但是他僅僅展露在空氣中的右眼還是徹底出賣了他此時此刻的狀態。
一臉懵逼。
是的,這是對他此時此刻的狀態的最好的形容了。
“澗玟小姐家的櫻,卡卡西你對她應該並不陌生吧,”似乎是看出了自己學生的錯愕與驚訝……或許還有難以接受,波風水門依舊麵色不改地向對方解釋道,“她也是今年畢業,而且在各項考試上都擁有不遜於佐助君的成績。”
旗木卡卡西自然不覺得舟澗玟教出來的閨女會差到哪裏去——不如說當年也受到過舟澗玟點撥的他是最為清楚舟澗玟厲害的人了。
更何況春野櫻那個姑娘……他當年也是親眼見識到她的厲害的。
當年春野櫻才五歲,先不說她的忍術體術和幻術如何,光是她的才思、以及和舟澗玟如出一轍的嘴炮能力就已經達到不容小覷的地步。
想來如今幾年過去,這姑娘隻會比當年更厲害,但……
是的,他要說但是了。
但是這才是問題的所在。
想想自己當年是怎麼對春野櫻未來的帶隊上忍報以最真摯的同情的,旗木卡卡西再看看那散落在地麵的、屬於春野櫻的一紙檔案,突然就覺得自己的胃開始忍不住地犯疼。
他想這絕對不是因為自己今天沒有吃早飯的關係。
“為什麼是她……”把漩渦鳴人和宇智波佐助放在一個班裏他是能夠理解的,但是把春野櫻和他們放在一個班裏……
水門老師您就真的放心把你家的獨苗和一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凶殘萬分的姑娘放一個班麼???
沒有把舟澗玟當日已經推斷出來的真實理由告訴自己的學生,波風水門隻是這麼解釋的,“因為她是最合適的人。”
「合適」這個詞用在這個班上,對於旗木卡卡西來說真是說不出的微妙,在尷尬地沉默了數秒之後,旗木卡卡西彎下了腰拾起了那散落在地麵上的文件,隨後稍稍地調整了一下心態這才重新看向了自己的老師。
“……不過就算是他們,我也不可能放水的。”
聽旗木卡卡西這麼說,波風水門就知道他這是同意再試一試了——這也是他想要聽到的答案,於是他點了點頭,“我們都相信自家孩子的能力,同時也相信卡卡西你的本事。”
敏銳地捕捉到了恩師話語中的關鍵詞,旗木卡卡西微微地挑了挑眉,“你們……四代目是在說您和玖辛奈夫人麼?”
“不僅僅隻有我和玖辛奈,還有澗玟小姐、以及宇智波家的富嶽先生和美琴夫人。”
波風水門倒也沒有向卡卡西隱瞞這件事,事實上他覺得把這件事告訴自己的學生是非常有必要的,“大家都很期待呢……你能成為那三個孩子的指導上忍。”
旗木卡卡西覺得自己的胃更疼了。
他看著自己的老師,又看了看手裏的那三張薄薄地檔案,突然就開始有些懷念自己在暗部的生活。
總覺得做S級的任務都沒有帶學生那麼麻煩……尤其是這三個來頭不小的學生。
他現在申請回暗部還來得及麼?
——答案自然是來不及的。
看著自己的學生再度陷入了沉默,覺得自己在剛才的過程中已經給了他不小的壓力的波風水門覺得應該再說些什麼來寬慰他一下,卻又覺得自己這會兒無論說什麼都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