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表情。

真要說的話,大約是憤恨中夾雜著對眼下這一處境的絕望吧。

雖說迪達拉常年將“爆||炸是藝術”掛在嘴邊,但是空戰卻也是他一直采用的戰鬥手段,在這個鮮少有忍者能夠上天的年代裏,誰能夠取得絕對製空權便是得到了優勢——接下來隻需要配合殺傷力稍大一些的忍術,勝利並非是妄想。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三天兩頭和別人玩空戰玩爆炸的S級叛忍,終於在今時今日遇到了真正的敵人。

舟澗玟掩著嘴再度輕咳了幾聲,而後才重新開啟擴音喇叭,對著一邊操縱著自己的C2巨龍躲避著來自空中的襲擊、一邊正抓耳撓腮地在琢磨要如何從這一場空襲中存活的迪達拉喊道——

“然後那個不知生命可貴的家夥便化為了齏粉。”

舟澗玟頓了頓,隨後語氣中染上了些許的笑意——卻不知道那笑意究竟是針對哪個人又或者是哪樁事的,“說起來,那個化為了齏粉的家夥和你一樣,都是金毛呢。”

已經聽出了舟澗玟話中含義的迪達拉皺了皺眉,剛想開口回應的時候,卻聽見有什麼聲音在自己的咫尺之處響起。

他連忙扭過頭朝那聲音的來源看了過去,卻發現自己腳下的C2巨龍的右|||翼由於直接遭受了來自於空中的襲擊,不僅被毀去了三分之二、甚至還在冒著灰煙。

也就是說,這隻右|||翼算是被廢了。

當然,這不是最為嚴重的。

最為嚴重的,是這隻C2巨龍無論是在空中飛行還是在空中維持平衡都是靠著兩隻翅膀,一旦被毀去了其中之一,那麼下場便隻有那麼一個:

——墜落。

舟澗玟見迪達拉對於自己的喊話不做出任何的回應這點還有些驚奇——畢竟對方雖然頭腦還算聰慧、但顯然不是麵對挑釁還能夠理智應對的的存在。

尤其此刻還是在戰鬥期間,這種一看就是容易被熱血衝昏了頭腦的家夥怎麼可能會對自己的挑釁置若罔聞?

不過舟澗玟隻是稍稍地困惑了一小會兒後便明白了,她看著那隻C2巨龍正在冒煙的翅膀,而後微微地勾起了嘴角,“看來我們的大藝術家也支撐不了多久了呢。”

舟澗玟仿佛是天生就掌握著挑釁人的技巧一樣、又仿佛是熟知如何做才能夠準確地引起自己的敵人的怒火一般,麵對著基本上是撐不了多久的迪達拉,她一點兒都不介意給對方補上那麼一刀:

“還是說迪達拉先生是想用自己的實際行動來向我證明,敢和我玩空戰的人同樣不懂得生命的可貴這個道理?”

舟澗玟的話語既像是在挑釁又像是在說風涼話,不過無論她最初的目的是什麼,眼見著C2巨龍就要墜落的迪達拉在著急上火的同時、對於舟澗玟的挑釁無法做出任何有效的回應卻也是事實。

別說是用實際行動向此刻正氣定神閑地站在地麵上的舟澗玟證明“爆||炸才是藝術”的真諦了,迪達拉現在連回嘴的時間都沒有。

並非是不想,而是壓根就來不及。

“迪達拉先生還真是一個親切的人呢,”隻是麵對著沉默的迪達拉,舟澗玟顯然不打算就如此輕易地放過對方。

不僅僅是因為迪達拉是她的敵人的緣故,更是因為對方先前三番兩次地在太歲頭上動土的行為——最先爆炸的巨鳥、而後是用在她身上的引爆粘土、最後又是這招上下夾擊的C2巨龍。

對於迪達拉這連番地膽敢和她用爆||炸以及空戰正麵肛的勇氣,舟澗玟表示她倘若不對此做出些許回應……

豈不是太不像話了?

“隻是迪達拉先生時不時忘記了一件事了?”舟澗玟暫且收回了停留在C2巨龍上的的視線,而後掃視了一眼自己腳下的這片土地。

火之國的土地大多都是黃褐色的,既普遍也普通——簡單來說便是無法在一些特殊用途上起到作用。

隻是此刻舟澗玟腳下的這片黃褐色的土地和火之國的其他土地略有些不同:不是因為它本身有什麼特殊之處,而是此刻在這片土地的表層下、掩埋著無數的本不屬於火之國的特產。

地||雷粘土。

這可不是什麼火之國的特產,而是那位因為C2巨龍失去平衡、所以正在不斷地下墜的迪達拉先生帶來的手信。

舟澗玟一邊示意維內托、讓她吩咐遠處的正規航母們用轟炸機逼著迪達拉向這片土地飛行——而不是讓他逃到不遠處的森林落地,一邊慢悠悠地借著擴音喇叭對著迪達拉喊道:

“剛才我也說過了吧,采用毫不遮掩的空襲隻有兩種可能性。”

“一種是因為對自己的製空有著絕對的自信,另一種是空中的攻擊不過是佯攻,”見自己的話仿佛是引來了迪達拉的注意,舟澗玟麵露淺笑地接著說道,“那麼你覺得,我這次的攻擊是屬於哪一種呢?”

“哪一種都好吧你個混||蛋!!!!!!”

大約是舟澗玟的態度和語氣著實令人火大,原本正在因為這緊急情況而著急上火的迪達拉也忍不住大聲地回道。

他的忍耐力本來就不算好,麵對著阿飛能夠忍耐著不讓他為自己的藝術而獻身純粹是因為對方是自己的搭檔;但是麵對著幾次三番地對著自己挑釁、又讓自己處於劣勢的舟澗玟,迪達拉覺得自己就算是佛也不能忍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