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爆破的聲響。

爆||炸的聲音在舟澗玟下車的同時,從宅邸內穿了出來。原本在路上時就因為聽見那異常的聲音而麵色鐵青的桃地再不斬在看見那從宅邸內炸開的黑色煙霧後,就徹底變了臉色。

“白!”

他甚至也顧不上自己的雇主和幕後老板都在此處,直接叫著自己最為重視的人的名字便飛奔著跑進了宅邸內,那速度在舟澗玟看來,沒準都能夠和波風水門的飛雷神一較高下了。

舟澗玟在聽到那爭吵聲的時候,其實便已經猜到了其中的原由,此刻看見熟悉的灰色煙霧在宅邸內炸開,她的臉色在一瞬間有那麼些許地泛黑,但隨即就被一個綻放在臉上的、燦爛無比的笑容所取而代之。

“我們也進去看看吧,”她對著身邊兩個因為自己的笑容而瑟瑟發抖的艦娘說道,而後也不待她們有所反應,便跟著再不斬的腳步朝著屋內走去。

在看見舟澗玟的笑容後,立刻就明白事情的嚴重性的維內托和陸奧對視了一眼,旋即一語不發、恨不得將自己的存在感壓縮到最低地也跟著舟澗玟一並走進了宅邸內。

揚著燦爛無比的笑容的舟澗玟在進入案發地點之後,看見的是一個混亂不堪的畫麵。

原本布置得華麗精美的內室變得淩亂不堪,藥劑和繃帶散落了一地,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一看就不屬於這個宅邸的東西——比如那些怎麼看都危險的粘土。

而致使這個畫麵出現在舟澗玟麵前的,正是屋內除了桃地再不斬之外的兩人:其中一個是渾身都是傷、看起來處於垂死的邊緣卻還是不斷地在鬧騰的金發青年;而另一個則是乍一眼看去會讓人產生性別認知紊亂的美少年。

舟澗玟看著桃地再不斬已經站到了那個美少年的身邊後,便扭頭朝著那個快死了卻還是不安分的金發青年看了過去。

對方在看見她的笑容後仿佛是受到了什麼驚嚇般立刻停止了自己鬧騰的行為,但那也隻是短短的一瞬,等到驚嚇過去之後,便是比先前的鬧騰更為嚴重的抗||議了。

“混蛋!你下手也太重了吧!!!!”

金發青年用手用力地拍打著自己座下的榻榻米,以此來宣泄著自己的不滿,“勞資差點就真的要被你給炸死了啊,嗯!”

舟澗玟臉上的笑容依舊,但是說出來的話語卻是比鐵之國在春寒料峭時刮的西北風更加的冰冷刺骨,“如果你現在再不停下你那無意義的鬧騰的話,我一點兒都不介意讓你體驗一回真實的死亡。”

是的,此刻在真舟家的私宅裏瞎鬧騰的……正是對於「曉」組織而言已經死亡的迪達拉。

“我、我才不怕你呢,嗯!”雖然說著這般話語,但是迪達拉話語中的顫意卻被在場的其他人完美地收入到耳中,“正好,可以讓你再見識下我的藝術,嗯!”

“你的藝術我隨時恭候,”舟澗玟看著的確是被自家艦娘弄得半死——當然其中另一部分的傷口是被他本人的地||雷粘土炸出來的迪達拉,隨後揚著淺笑又補充了一句,“當然,同樣恭候你的還有賠償單。”

這麼說著,舟澗玟也不再看他,而是直接扭頭朝著邊上看起來安然無恙、甚至還在勸阻準備動手的桃地再不斬的的白,“你沒事吧?”

雖然猜出了舟澗玟的身份、但是卻並不知道她的名字的白點了點頭,隨即也用笑容回應道,“我沒事。”

“那邊的笨蛋給你添麻煩了,放心,我是不會為他說情的,”舟澗玟無視著邊上的迪達拉在聽到這番話後那懷揣著強烈的不滿的叫喊聲,對著白繼續說道,“之後你想怎麼折騰他都行,不過現在還是先回去換身衣服吧。”

她示意白朝著他身上那件沾染著血跡(基本都是迪達拉的)、打翻的藥劑、還有爆炸引起的灰塵的衣服看去,隨後笑著補充道,“等你換好了衣服,能夠為我擬一張損失清單麼?”

“當然,我一點兒都不介意你將精神損失費和這件報銷了的衣服的費用也列進去的。”

“廢話你當然不介意,但是我介意啊!!!”

舟澗玟溫和的話語和另一邊的迪達拉那不滿的抱怨聲傳到了白的耳中,讓他在短暫的微楞後也忍不住笑了出來,“您真是一位有趣的小姐,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呢。”

“那麼請容許我們先告辭了,”這麼說著,大約知道舟澗玟有話要和迪達拉說的白向著她微微欠了欠身,便拉著桃地再不斬的胳膊將他強行地拽走了。

不過說是強行,在舟澗玟看來也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

等到桃地再不斬和白全都離開了之後,舟澗玟這才走進了這個怎麼看都像是案發現場的房間,在找了個空地隨意坐下之後,這才對著一副氣鼓鼓的姿態的迪達拉說道:

“在「曉」組織的這些年辛苦你了,”看著扭過了頭怎麼都不往她所在的地方看、一副賭氣的姿態的迪達拉,舟澗玟不由地輕笑了一聲,“說實話,我也沒有想到你們能夠到全身而退之際,都沒有暴||露臥底的身份。”

“這著實令我感到有些驚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