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為什麼的話,前日——也就是這次的修行開始的那天,她便讓胡德、俾斯麥、黎塞留分別帶了三支艦隊去已經偵查到的密魯菲歐雷據點進行破壞行動。
而這場總計兩個小時就徹底結束、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也沒有給敵人任何進行反擊機會的行動,也徹底奠定了舟澗玟在這個基地內——或者說,是在彭格列同盟家族內的位置。
這是她那夜與沢田綱吉商定之後,選擇拿出來的誠意。
“這倒的確是兩個小時就毀滅了密魯菲歐雷三個重要據點的人會說的話,”六道骸自然是知曉舟澗玟的豐功偉績,他說著意義不明、也不知道是嘲諷還是讚揚的話語,而後又將話題拉回了原處,“不過按照你的性格,在對密魯菲歐雷進行了這樣的攻擊後,應該會將白蘭貶得一無是處才是。”
六道骸覺得自己看人還是挺準的,舟澗玟雖然不像沢田綱吉和他的守護者那麼單純好懂、甚至可以說是相當的捉摸不透,但六道骸還是憑借著自己的經驗敲開了些許蒙在舟澗玟這個名字之上的神秘麵紗……
——唔,也有可能是裝甲。
不管籠罩著舟澗玟的究竟是麵紗還是裝甲,六道骸覺得自己多多少少還是看懂了一些這個女人,至少他不覺得舟澗玟會是如此謙遜的人。
“如果白蘭是一般對手的話我肯定會像你說的那麼做,”事實上在之前的幾個世界她就是如此做的,“隻可惜白蘭……或者說是如今的白蘭已經不是那樣的傻白甜了。”
“……用傻白甜形容白蘭,你還真是獨辟蹊徑。”
這是形容白蘭的話麼?
舟澗玟巴眨了一下眼睛,“難道有什麼不對的麼?”
當年——也就是第一章地圖裏的那個白蘭在她看來的確就是一個傻白甜:
Ghost被她就走甚至被她“複活”為了最初的白蘭而不自知;也在明明知道她有武力值爆表的部下在的情況下、還覺得自己的真·六弔花能夠在Choice戰上打贏她,這是傻。
有著一頭看著像是村口王師傅手藝的白發,加上白皙到讓她都有點羨慕和嫉妒的皮膚,更遑論他的名字裏本身就還帶著一個點明主旨的白字。
至於甜……
舟澗玟一度覺得平行世界的白蘭之所以會成為醫學方麵的專家,大約是戒不了糖分又擔心自己會因為糖尿病而送命。
舟澗玟的邏輯六道骸自然是不懂的,所以看著一臉茫然、仿佛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在旁人聽來很是不對勁的話的舟澗玟,六道骸做出的回應隻有、也隻能有那麼一個:
那就是繼續保持沉默。
好在舟澗玟還是能夠想起自己和六道骸進行的最初的學術討論的,於是她又連忙將話題扯回到了白蘭的實力問題上,“當年的白蘭已經是當年的事了,如今再怎麼細究也是枉然。”
至少他在很傻很天真方麵已經回不到當年的那個白蘭了。
“如今的白蘭不算他的智謀問題,光是武力值恐怕也不是彭格列這邊輕易能夠對付的,”畢竟是第二章地圖和第四章地圖這兩個高危世界活下來的人,又在第三章地圖裏當了大聖杯的存在。
就算不談他身上存在的法則問題,光是他能夠像他一樣熟練地運用鬼道和忍術這一點,也足以讓他在這個以匣兵器和火焰作為主流武器的戰場上出其不意了。
更何況他就算拿這個世界的主流武器戰鬥,白蘭也不見得會落得下風。
——如果此刻的他還有著瑪雷指環百分之百的持有權的話。
“倘若白蘭真的像我過去遇到的對手那樣,將他一手建立的密魯菲歐雷視作心血的話,我或許還真的會為之前毀了他據點的事而洋洋得意,”舟澗玟似乎是苦笑了一聲,但語氣聽起來倒是平靜得很,“隻可惜白蘭他並不是那樣的人。”
將家族和家族成員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的首領六道骸不是沒見過,此刻一邊打噴嚏一邊苦逼地坐在辦公室裏批文件的沢田綱吉就能夠算一個,但是聽舟澗玟的意思,白蘭顯然不屬於這一類。
“你是說白蘭他並不在意密魯菲歐雷?”
“應該說,密魯菲歐雷對於他而言應該也隻是達成野心的一個道具罷了,”舟澗玟聳了聳肩,輕巧地說著在六道骸聽來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的事實,“彭格列,或許還有我,對於密魯菲歐雷做出的那些攻擊在他看來,大約就是垂死的掙紮與反擊……”
“是一出小醜們上演的鬧劇罷了。”
六道骸不大喜歡舟澗玟的比喻,但是在舟澗玟的陳述中,他卻也找不出絲毫能夠進行駁斥的地方。
“所以,你想獨自一人對付的就是這樣的一個存在?”
“也並非是我獨自一人吧,”這幾日她忙著提升個人的戰鬥能力,並不等於她就真的要將自家艦娘從戰鬥力中撇除,“但是有些事的確是我不得不去做的。”
六道骸原先還覺得會把對付白蘭視作是自己使命的人大約隻有沢田綱吉一個。
這倒也不是說其他人——包括他自己在內——不想要除去白蘭,但是他們與白蘭為敵純粹是覺得這個人不能留,因為這個瘋子的存在已經對自己造成了影響。